第26章(2 / 3)

再加上送到地方的银子总要经过层层盘剥,疏浚之工无法完成,又或者就是宋和光自己的纰漏。”梁溱冷冷道:“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既然卷进来了,总要给世人一个交代的。”

“曹荇现在应当还在想着如何填补空缺,若是他想起什么,怕是会对宋大人不利,且江南路途不算遥远,想做点什么应当也不是难事,有你呆在他身边,我比较放心。”梁溱道。

“属下前往,殿下这边……”奉安担忧道。

“不必忧心,东宫养的亲卫也不是吃白饭的。”梁溱挥手示意不必多言,可以退下了。奉安却没迈步,依旧站在案前。

“还有何事?”梁溱奇道:“有话便说。”

奉安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属下听殿下说起宋大人,似乎是个淡薄恪守之人,为何会答应您做如此,如此……”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如此什么?”梁溱却启唇笑了笑:“如此犯上作乱,通敌叛国之事?”

奉安忙想转圜两句:“属下并非此意,只是担心。”

却听见梁溱道:“无妨,我做的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宋解虽淡薄,却不是恪守之人,否则便守着尚书之位按部就班即可。寻常人为官,要么逐金银,要么追权势。他既不追名,也不逐利,肯答应我的要求,便是心中所想与我不谋而合。这样的人,旁人是收买不了的,我所允他的,旁人也给不起。去吧。”

“是,属下告退。”奉安拱手道。

他还没迈出屋子,就有小厮急匆匆地闯进来,道一声恕罪,便附在梁溱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梁溱脸色一变,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他攥了攥杯盏,冲奉安道:“看来你走之前还需替我再做一件事。”

奉安躬身领命。

“礼部曾经有个司录,名为刘阮,现在不知为何已经不在礼部当差了,整日游手好闲地在京城厮混,你现在就领人前去寻找,就算他在酒肆瓦舍,也要把他从温柔乡里拖出来带到我眼前!”

第21章 倒戈

刘阮今日在赌坊赢了钱,于酒肆喝了碗酒,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一家妓馆。这家妓馆开在巷弄里,门前也无醒目的招牌,横七竖八地摆着些杂物,里头的姑娘自然是比不上风月楼里的活色生香,但胜在价钱便宜,四十文便能睡上一晚,是白身消遣的好去处。

院子里起码有十几间屋子,熄灯的表示里头的姑娘今夜已经有客了, 刘阮醉醺醺地在门口晃了一圈,挑了间灯没灭的进去了。他一步三晃地爬上床,一手握住床上人雪白的胸脯,在女人的娇喘声里,垂首吹灭了仅有的一枚蜡烛。

正是颠鸾倒凤、挥汗如雨之际,周围倏然传来密集有序的脚步声,踢踏踢踏逐步逼近。他心中正纳闷,就听见隔壁的门被踹开了,似乎有冷峻的男声低低地说话,另一人则慌张地语无伦次,也听不分明那个寻乐子的倒霉蛋究竟在分辨什么。

他倾耳去听,耳边突然“砰”地一声响。他被吓了一跳,胯下三两肉都委顿下来。床上的妓子吓得更厉害,失声尖叫了几句,便被闯进来的两个个黑衣侍卫拿住了,锋利的匕首压在颈项上,她立刻连哭声都咽回去了。

刘阮在黑暗里摸自己的裤子,刚穿上就手臂一麻,人已经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了。为首者个子很高,也是一身黑衣,头发高束着,从床头捞了那盏灯,指间一弹灯便燃了。他提着灯凑近他,守卫立刻押着他抬头,烛火照亮他的脸,那人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与手中画卷样的东西比对之后,才道:“你便是刘阮?”

刘阮见他来势汹汹,刚想否认,又听他问:“前礼部司录,是也不是?”

他心里一颤,便点了头。

那人把手中画卷藏入袖中,道:“主子想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