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摇摇头：“我爸爸早就死了，妈妈出了国，没信号，联系不上，不用考虑我。”

秦白为了表示歉意，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谢明嗤笑道：“行了，我妈不信基督。”

秦白和宋乔的小区和学校不在一个行政区，有个二十多公里，平时不堵车半小时就到，可是她们才开了几公里，秦白黑着脸停下：“不行，走不了。”

地面和高架多的是车，有弃车而逃的，有凭空消失的，比从学校出来那会儿更严重一点。

秦白刚准备下车，一个血盆大口猛地扑到她车窗上，连带着整个车身都震了震。

秦白僵了僵，她给副驾驶的宋乔使了个眼色，宋乔眼皮也不抬，水刀慢慢凝结在身前，就等着秦白放下车窗的一瞬间，她瞬间爆头。

眼看着她准备好了，秦白的手缓缓放到车窗键上，正待按下之时，只听一股破空声来袭，秦白反应迅速地趴下，丧尸脑袋和车窗玻璃碎片一起飞溅进车里，秦白脸色极差地抬起头，看到车外面站着几个阿姨，雄赳赳气昂昂地一人扛着一根木棍，好像那个什么日式热血学校的不良学生。

她出门前刚换的衣服脏了，睡前洗过的头发也脏了，连一周洗一次的车，也脏了。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秦白崩溃了，她开门下车，正想和阿姨们理论一下，为首的一头波浪卷的阿姨不耐烦地拿下嘴里的烟：“小姑娘呀，识相的话把你们的库存都交出来，大姨的棍棒不长眼的。”

“不是，大姨，”秦白是独自一个人出来的，宋乔和谢明被她按在了车里，她总觉得世道还没有那么乱，很多事情可以靠张嘴商量，“您不是来救我们的吗？”

阿姨冷笑一声：“我救了你们，所以你们要将报酬拿上来呀，要懂礼貌小姑娘。”

……懂了，真的是来发丧难财的。

秦白越过她们看到她们来的那条路，她知道那个小区：“阿姨，你们是印象春城的业主吧，我朋友说不定也在你们手上租过房子，我还去那儿做过客，那个小区我熟的，楼下都没有门禁。”

大姨狠狠吸了一口，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运动鞋底碾磨灭了，摇摇头，可惜她的不识相：“你可以去找，小区里60几栋楼，等你找到我们，丧尸都能把你先啃完。”

“小姑娘，有异能的人是少数，我们呢肯定没有，不过我老公没了，人最怕的就是没有活头，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你真的想和我们这把老骨头拼吗？”

秦白的眼睫颤了颤，她情不自禁追问道：“为什么老公没了，您就不想活了？您女儿呢？您孙女呢？”

阿姨似是觉得她的问题可笑：“我只有一个儿子，拼了半生就是为了他，可是一眨眼，全都没了，我活下来能干什么？我活下来能对得起他们爷俩吗？我现在只想给我的老姐妹们弄点吃的，让她们活得滋润一点，我再一了百了。”

后面的跟班阿姨们觉得问题扯远了，放大嗓门继续威胁秦白：“张姐，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小姑娘，赶紧的吧，你们的车窗也不是防弹的吧？”

宋乔已经忍不住把身体倾过来了，可是秦白背靠在破损的车窗上，淡淡地对她说：“车上还有一箱水，四条能量棒，分一半给阿姨们。”

张姐还想说什么，秦白摇摇头：“我们也不想饿死，如果你们非要逼我们死的话，我们三个绝对会带着你们几个一起走，见好就收吧，张姨。”

等阿姨们高高兴兴搬着货走了，宋乔和谢明下车，宋乔不明白：“她们没有异能，为什么不让我解决掉？”

秦白看着刚才被张姨碾磨得稀碎的烟头，久久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外面，是不是也是一样地心如死灰，也是一样地混不吝，任小莉相信神佛，相信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