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智钰接过水，平复着呼吸，她有些不甘：“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真的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吗？”

孟扬坐到角落里，比起谢智钰的要死不活，她显得一点事儿都没有，如果不是白色t恤被汗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从她的表情看不出累。

她拧开水瓶，咕噜咕噜喝了半瓶，训练室的采光很好，外头的夕阳照在她微湿的中长发上，耳垂上黑色耳钉一闪而过，随着低头的动作隐在头发里。

她不知道谢智钰在抽什么风：“近三个月都没有发生二次进化或者退化的情况，不过不意味着不会发生，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进入新世界的人都应该抱有这种觉悟。

她曾经也觉得世界就这样了，但末世来了，她得到了异能，也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人。

谢智钰用衣摆擦掉汗，平静下来：“孟扬，你有什么打算吗，以后？”

她怕孟扬误会，进一步解释道：“不是指生存，而是……打个比方，从前我们的人生有上学、上班、结婚、生子、老去，无论怎样变动，都逃不开这几个大节点。现在另一半性别消失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呢？我只是……有点茫然，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孟扬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努力共情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想问我结不结婚是吧？”

她把喝完的水瓶捏扁，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漫不经心地问：“我本来也没打算结婚，你看我像喜欢男的吗？”

“……不喜欢吗？”谢智钰倒是没想过这一层。

她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了：“基地里不会真的只有我一个直女吧？”

孟扬友情提示她：“还有吴佳昀和陶影，陶影亲口说过。”

“她直个屁”谢智钰忍不住口出狂言，“每次她从小然那里出来，小然那里都肿了。”

孟扬沉默了，她不想听这些。

谢智钰察觉到自己失言，赶紧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掰回来：“总之呀，假如一个直女，我是说假如，因为另一半性别消失了，所以观念发生变化，在新世界想和女生贴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对吧？”

孟扬觉得不正常，但是孟扬不说。

她看了看时间，强行打断谢智钰的心理咨询环节：“我认为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谢明，我还有事先走了。”

劳然汇报陶影醒了，她们三个要去秦白那里汇报任务情况。

走到楼梯口时和谢明碰上了，对方拉了一车卫生巾刚回来，将物资搬运交给其她人，她小跑过来一把拍向孟扬的肩膀：“你怎么知道小白单独给我派了任务？”

“……”

孟扬没说话，谢明的手却陡然松开，心疼地吹吹手，灼热的温度怎么吹都凉不下来：“好小气啊，孟扬。”

抱怨着，她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拿出一包方形的东西晃了晃：“你抽烟吗？”

孟扬不理她：“大楼里不允许抽烟。”

“对呀，所以我拿回来的是一盒莓果味儿的润喉糖。”她把那个小盒子放在手上，上面写着三个花体字：龙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