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争分夺秒,紧迫感成倍而生。
阿舍尔拧眉听着?松林上侧的?嘶鸣,只是?越听越忍不住加深了眉头之间的?痕迹。
原本三五声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增多了,鸟与鸟之间呼唤交流的?间隔期越来越短,以至于阿舍尔心中生出一道荒唐的?猜想?
“它们的?数量在变多?”
这是?离开湿地后无?法预知的?新状况。
虫母的?精神力颤颤巍巍向四周延展,还不等探出触须,就被旦尔塔以更加健壮的?精神力尽数扯了回来。如巨龙守护珍宝压在自己的?臂弯。
“嘘”
绯红的?尾勾掠过丛林,奔跑间的?小怪物用半截拟态出来的?手掌轻轻捂住了青年的?口鼻。
宽大的?手掌几乎能够完全盖住对方的?脸,对比深色的?手背,轻而易举就被子嗣压制的?虫母显得过于脆弱可?欺。
“妈妈,放松。”
“……要放松。”
祂的?手掌里全然是?青年闷热潮湿的?呼吸,一阵一阵,像是?细小的?蚂蚁在啃咬最敏感的?神经。
“妈妈太香了,它们闻得到……而且,不只是?它们闻得到。”
香到作?为活巢拥有者的?祂,都需要竭力压制冲动,才能带着?青年向远处逃离。
至于那群毫无?克制可?言的?猎食者,自然不会收敛,只会因为虫母身?上的?香而更加疯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该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虫母,在这颗星球上变成了只能依附子嗣的?娇花和可?以被其?他狩猎者捕杀的?“食物”。
它们的?精神力和进化的?渠道仿佛被凭空斩断,这才逐渐出现了所谓的?劣质虫母。
骷髅蜥、巨型沙虫,甚至是?更多的?其?他猎食者,它们的?食谱也从普通哺乳动物一路升级,演变成了虫母。
稀少?珍贵的?虫母,天生馥郁的?浓香血肉催生了这群猎食者的?欲望,于是?日积月累,未形成文明的?物种无?法预测基因中食谱的?改变,却能在潜移默化下被动接受新的?饮食习惯。
然后当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不论等级,凡是?虫母,都将登上这群猎食者的?食谱。
而这股天生就有的?香,则变成了它们难以控制的?催命符。
阿舍尔一愣,他无?法感知到自己身?上的?香气,却在这一刻顺从地将口鼻间的?呼吸交予了旦尔塔的?手掌。
耳边是?怪物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在不消停的?怪鸟鸣叫声,阿舍尔紧绷在心底的?弦缓缓松开,连带着?馥郁的?浓香也略微减淡。
松林终究有尽头,无?法永远成为阻挡机械鸟靠近的?屏障,但过于茂盛的?深林腹地,多少?能为他们争取一部分时间。
至暗至深之处,整片天空都被交错的?枝丫遮挡成了昏沉的?暗色,唯有指甲盖大小的?光斑能透过层层阻碍,最终落在潮湿的?苔藓上。
旦尔塔的?速度慢了下来。
祂的?耐力惊人,但经过短时间内的?高?速爆发后,原先作?为优势的?耐力也会相?应打?折扣。
被怪物牢牢护在活巢内的?阿舍尔尽可?能收敛着?自己的?精神力和情绪,他忍不住问:“我现在身?上很香吗?”
小怪物脚步微顿,还轻捂在虫母口鼻间的?手掌颤了颤,附着?在掌心的?血肉差点儿都不受控制地往青年的?喉咙里钻。
香、太香了。
香到祂恨不得把人按在怀里,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舔过一遍。
旦尔塔从喉咙里发出略沉的?应声,掩藏着?喉口的?轻微呼噜声,足以阿舍尔得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