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联盟的成?员们如绒毛一般的触须相互交错搭建,交流着隐秘的信息
【湿地内,有一只虫母。】
【……中级虫母。】
【很香很香。】
【他有子嗣了。】
【有四个子嗣,不多?。】
【要去吗?】
【万一他的子嗣不欢迎我们怎么办……】
【我们不是要破坏他们的家?庭,而是要加入!】
【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把虫母抢过来,就我们几个独占?】
【……好想法。】
【赞同。】
【赞同。】
……
联合一心的七兄弟也到了渴望虫母的年纪,它们终于挪动老窝,离开了这?块被霸占数年的巨鲸骸骨,纷纷抖动着血红触须,随波前进,自海口潜入水环境更加安逸的潟湖。
有赖于食骨虫族得天独厚的特殊身体?,在水流中前进的它们如同一团无形飘荡的毛发,巨大?却柔和?,很难引起猎物的警惕。
于是等兄弟联盟经?过之时,浮在水面上的野鸭才惊觉自己已然陷入红潮,不等扑翅逃离,就由灵活的触须拽入水体?,被整个联盟的成?员分食而尽。
这?就是食骨虫族的可?怕之处,任谁也无法想到,柔软似绒毛的触须,竟也能融化血肉、钻入骨骼。
而今,它们把目标打?到了芬得拉家?族唯一珍宝的身上。
怪物的爱
深夜, 万籁俱寂。
远空星子闪烁,偶尔掠过鸟影。
巨大的房角石壳内,阿舍尔抱着虫丝被蜷缩在里侧。
不知道是?因为上一晚睡得太足, 还是?白天广收子嗣的事情依旧盘踞在脑海里,本该到点入眠的阿舍尔却辗转反侧, 连带着心脏都一鼓一鼓地震颤。
“睡不着吗,妈妈?”
今晚轮到乌云守在房角石的壳体?门口, 它?见被子底下倍显娇小的虫母翻来覆去, 忍不住在深夜里出声。
“唔。是?有?点。”阿舍尔脑子乱糟糟一片,就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失眠。
簌簌。
躺在虫丝床上的青年猛然坐了起来, 他看向蹲守在壳口、落下一大截阴影的乌云, 低声道:“我在附近转转。”
乌云:“可……”
“旦尔塔会?在我身边的。”几乎是?阿舍尔刚抬脚想踩实在地?面上的前两秒钟, 被提及到名字的始初虫种就从另一角出现。
祂迅速下蹲, 宽大的手掌半垫在地?上,正好托住了阿舍尔想落下的脚。
阿舍尔:……他真没想踩对方手里。
脚趾蜷了蜷的青年轻咳一声, 有?些不自然, “……你?一直在那里?”
“嗯。”小怪物很自然地?半跪在地?上给?阿舍尔穿鞋,深色的手指偶尔蹭过青年的足背,都令对方有?种麻痒的战栗。
于是?他下意识想缩脚。
却又被小怪物伸来的尾勾卷住脚腕, 制止了原来的动作。
沉默盯着旦尔塔和虫母之间互动的乌云目光微沉,它?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嫉妒能够这样碰触虫母的旦尔塔。
同?为子嗣, 同?为家族成员, 甚至它?们同?样对妈妈饱含爱意和保护,可只有?旦尔塔能够得到虫母的绝大多数关注……
怎么可能不嫉妒呢?
它?们中的谁能不嫉妒?
那么漂亮、那么孱弱的虫母,却也坚强温柔。
乌云无法忘记自己重伤在虫茧内感知到的精神力安抚, 更无法忘记漫天黄沙下,从旦尔塔的活巢中探出脑袋, 只是?为了询问它?们能不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