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藏在衣服缝隙里的铅灰色眼瞳无声飘落在了旦尔塔身上。
但是,他是有伴侣的虫母了。
旦尔塔看出了虫母的犹疑,祂只是道:“妈妈,是因为我吗?”
阿舍尔咬着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人类和虫母对待彼此?伴侣之间的差异性太大,阿舍尔尝试守住自己的底线并去接受另一种生活习惯,却又无法确定其中?的限度,甚至是自己可?以接受的尺度。
或许在正常时期,阿舍尔还?能用自己清醒的大脑去理智分析,亦或是是和虫群们进行讨论,但此?刻……筑巢期带来的后?遗症效果过于剧烈,混沌的大脑和敏感的情绪,让阿舍尔只要?多深入思考一分,就会有委屈流泪的冲动。
甚至于好几个瞬间里,情绪古怪的虫母还?会突然产生一些诡异的想法
地毯被踩在脚下好可?怜,都没有人心?疼它!
窗外风发出来的声音,是不是在哭自己无人陪伴?
压在他身体地下的衣服,会不会嫌弃他很重啊?
……
各种奇思妙想的担忧像是打碎的拼图一般,出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混乱到又能逼出一波眼泪,要?不是他努力克制着,可?能已?经开?始面无表情地一边流泪,一边丢脸地询问子嗣“为什么没有人心?疼地毯”。
这不仅仅是虫母的筑巢期,还?是虫母的预备丢脸期!
并不知道阿舍尔心?底想法的旦尔塔在虫群的注视中?,缓缓俯身,掀开?半截衣服,于朦胧的阴影下吻了吻阿舍尔的鼻尖,小声道:“只要?妈妈认同我是您的伴侣、小狗身份,剩下的一切,您大胆选择就好。”
虫群:???
什么?伴侣的身份?谁?
什么时候的事情?旦尔塔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了?背着我们偷偷转正?
哪怕再小的声音,也抵不过虫群们敏锐的听?觉。
在雄性虫族一个个瞪着眼睛,几乎生啖所谓“伴侣”的血肉的同时,旦尔塔说,“没有任何一个生命能让您委屈。”
包括我。
于是,藏在衣服堆里的虫母则探出半截脑袋,在旦尔塔认真又宠溺地注视下,轻声开?口:“我想你们都陪着我。”
以子嗣的身份,陪着正处于筑巢期却极度贪婪的我。
“想”和“陪”两个字立马让虫群的注意力转移在了虫母身上,这一刻他们甚至顾不得“伴侣”的存在,只满心?满眼都是可?爱到让他们心?脏都快融化的妈妈。
陪!
用子嗣的身份陪一辈子都行!
妈妈高兴怎么都好!
这子嗣我还?就当定了!
陪妈妈一起可可爱爱
当晨曦洒满整个大地的时候, 共同享受了一顿美食的野犬一家正懒洋洋地在窝内打盹。
那?份过于巨大的猎物成了它们最近两天的食物,足够饱食又能让劳于奔波的野犬夫妇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这般悠哉又惬意的生活它们已经很久不曾感受到了,尤其是在拥有了四?个小宝贝后, 便总过得慌慌忙忙、处处小心,谁能想到它们也有遇见“天降猎物”的一天。
这大概是野犬一家的幸运日吧。
许久不曾这般饱腹的野犬夫妇正缱绻地靠在一起, 回忆着从前相恋时的点点滴滴。
此刻,在外凶狠的野犬丈夫此刻正温柔地舔舐着妻子脑袋上的皮毛, 而被?困意侵袭的野犬妻子则仰头接受来自丈夫的亲昵。
在它?们一侧, 则是四?个怎么都停不下来热闹的幼崽。
似乎不论是任何生物,只要是幼崽, 就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精力去?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