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名为“重建”的计划里,阿舍尔充其量只是被模拟器和意识碎片拿捏在手里的棋子,只是它?们谁都没?想到,弱小的棋子脱离了掌控
那强大的意志力令阿舍尔即使被同化?为虫母,也依旧坚持着自己的选择;哪怕他曾选择抛下虫群自己逃离,但他依旧得到了整个虫群的爱护和痴缠。
每一不论是最初陪伴在阿舍尔身侧从低级到高级的虫族,还是后来伴随着芬得拉家族壮大,被吸纳为同伴的新成员,每一个雄性虫族都会在这逐渐壮大的族群中,听?到一个裹满了旖旎色彩的传说:
数百年前?漂亮的小虫母带领虫群摆脱了王虫的黑暗统治,他甜蜜又温柔,他会给自己认定的子嗣起名,他会笑着抚摸子嗣的脑袋,他会伸手接受子嗣的手背吻,他会坐在子嗣的怀里陪伴虫群们干活儿……
他像是一束光,让这群疯狂的野兽套上枷锁,变得成熟优雅,学会了自我约束与控制。
与虫母有关的点点滴滴,是芬得拉家族老成员们度日如年时的慰藉。
同时,也是芬得拉家族新成员们藏在心底的朦胧幻想他们期盼着找到虫母的那一天,当?那一天到来,他们是否也能得名字,得到来自妈妈的抚摸和靠近。
【但是,你很特别。】
模拟器的机械声线里染上了一抹数据无法理解的疑惑。
这样的情绪对于模拟器来说少之?又少,尤其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它?所能感知到的疑惑则全部来自它?的绑定对象。
一个人类。
阿舍尔冷笑一声。
模拟器所说的隐藏故事?和他之?前?猜测的结果?有七七八八相似,虽说这样的答案阿舍尔早有预料,但是当?阴暗真正?暴露在眼前?时,阿舍尔还是控制不住地产生几分?反感。
他是个理智又自私的俗人,纵使知道没?有模拟器的存在,自己可能根本无法在那场谋杀中活下来,但阿舍尔依旧会觉得不爽,那种被控制住如傀儡一般走上模拟器和碎片意识既定的道路,让他每每想起来都有种膈应感。
阿舍尔讨厌被控制、被决定,他为什么离开始初之?地?因为他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人生目标,也因为他窥见了被模拟器控制的可能。
……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晃了晃脚,纯白的地板上落下一双堪称漂亮的足踝,他冷声道:“怎么特别?被你们控制的特别?”
【被虫族深爱的特别。】
这话一出,阿舍尔微怔。
在反感模拟器和意识碎片的同时,想到那些在始初之?地的回忆并非是全然的膈应,剔除来自高纬度造物的控制,阿舍尔不得不承认,他对虫群的感官很复杂。
一方面,他感受得到虫群们热烈又纯粹的爱意;另一方面,他也恐惧虫群的爱意。
太浓太烈,太难以承受了。
阿舍尔揉了揉太阳穴,身后的虫翼垂落在两侧,不曾挤压在肩胛和椅背之?间?。
他道:“……暂不提这些,说说你所谓的合作吧。”
【我的合作来源于虫群选择你的基础。】
模拟器理智又冷漠,它?主动提合作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喜欢、认同自己的宿主,而是因为数据计算告诉它?的答案。
模拟器下线的那段时间?里,它?几乎每一个运作的时刻里,都在重复着“如果?没?有阿舍尔,那么虫族未来的发展”结果?大同小异的计算
选择吞噬阿舍尔,将其变成意识碎片和模拟器控制的傀儡,避免当?事?者离开始初之?地,以虫母身份永远待在虫群身边。
其计算结果?是被虫群发现虫母的变化?,虫群禁锢虫母但却?避免交/配接触,尝试找到虫母真正?的灵魂,最后以失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