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星际,大多数情况下?,帝国人无处不在。
……
当这艘小型飞行器在虫洞的作用下?迅速消失时,始初之?地则陷入了一片混乱。
原本被引起的狂化嗡鸣在虫母的声息消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疯狂的虫群像是?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他们一个个地慢下?动作,最终彻底站立在地面,汹涌着狂热情/潮的竖瞳逐渐褪下?
慌乱,仅剩一片茫然。
不是?被虫母信息素吸引的疯狂,不是?因为虫母的血液而产生?的恐慌,而是?一种茫然到极致的无措,连带着一双双情绪逐渐清晰的竖瞳里,都空落落一片。
此刻,相对冷静的库亚从虫群中?走了出来,白?布依旧蒙在他的面孔上,他走向创始者号的第18号逃生?舱门,从草丛间捡起几?块碎玻璃。
破碎的玻璃上还?沾染有高级虫母熏人的信息素,以及甜腻腻的血腥。
“……是?虫母的血。”库亚轻声道。
“怎么回事?妈妈受伤了吗?”塞克拉冲上前来,他扫过地上的狼藉,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妈妈的血……为什么会在这里……”
“妈妈去哪儿了?”
“除了这些血,我好像突然闻不到妈妈的味道了。”
“我也闻不到了……”
“精神力链接……好像也消失了。”
“我什么都感应不到了,妈妈,去哪了?”
“……应该在战舰里。”后来一步的迦勒面色微冷,祂扫过地上那摊彻底浸润至土地的信息素,正想说什么时,忽然听到一声从创始者号传来的巨响。
虫群们猛然回头,他们看见了摇摇晃晃撑着舱门的旦尔塔。
“旦尔塔?”歌利亚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祂飞身上前,灵活的尾勾不情不愿地给脚步踉跄的共生?者撑了一把力,“妈妈呢?”
被撑着劲的旦尔塔呼出一口浊气,祂侧身靠在门框上,周身铺满了浓郁的、属于?虫母的甜香,芬得拉家族的子嗣成?员们迅速围了上来,他们所有虫都望着旦尔塔,像是?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旦尔塔眯了眯眼睛,阿舍尔专为始初虫种调配出来的药剂效果极佳,如?果不是?强大的意?识做支撑,祂可能现?在都没办法醒过来。
“旦尔塔!妈妈呢?你倒是?说话啊?”
急脾气的乌云厉声道,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浓郁的阴沉,“你是?最后一个和妈妈接触的吧?你都快被妈妈身上的甜腌透了,我不信你不知?道妈妈在哪儿,还?有妈妈味道和精神力怎么、怎么就……”
大多数情况下?,只有死亡,才能带走一个虫母天生?所具有的香甜,以及那道温暖又博爱的精神力。
旦尔塔没有理会乌云和其?他虫群的着急,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纸,语气压抑:“……自己看。”
慌慌忙忙的虫群七手八脚地接过纸张,只片刻沉默后,双子中?的哥哥伽德:“……我们看不懂。”
吃了没文化的亏。
歌利亚一把抢过纸张,原有的清冷褪去,变成?了压抑到极致的阴沉。
白?色的纸张上是?略有潦草,却自带阿舍尔风骨的字迹,很漂亮,带有一种很好的辨识感,歌利亚甚至对其?非常熟悉。
其?中?书写的内容也很细致,几?乎是?从这一天开始,连续五年、十年的建设计划本该驳杂又繁冗,却已?经被细心且擅长统筹规划的虫母一一做出了注解和整理。
小到吃饭喝水需要注意?的事项,大到虫神赋予的科技的使用时机……
这份过于?完整的规划令歌利亚心中?闪过浓重的不妙。
然后,在纸张的最后一页,歌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