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对我无效。”
闭眼都能够配置出来的药剂,在阿舍尔这里属实算不上?什么挑战,在他毕业之前?,就已经对普通昏睡剂有了抗性,一切不过是?常年浸在实验室里导致的后果。
阿舍尔歪头,在提醒着对方:“你说过的,不会?对我撒谎。”
“……是?的,我不会?对您撒谎。”
表以忠心的话转了一圈,变成了逼向自己的匕首,始初虫种微微变换姿势,原本的克制冷淡,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斯文至极的阴鸷。
如果说这一秒之前?的祂像是?冷冰冰的仿生人,那么现在的祂则像是?悬疑文学作品最后出来的优雅反派,看似文质彬彬,实际上?缺乏同?理心,且杀人不眨眼。
“我没想到您会?尝出昏迷剂的味道,这是?我第一次尝试配置。”始初虫种淡声解释,不卑不亢,即使声调中存在有难以忽略的机械感,但依旧以优雅为主导。
祂道:“在科技、战斗力、建设这些方面,虫族可以称之为拔尖,但在药剂这一方面,我们确实不太擅长。如果有机会?,我还需要向您讨教。”
祂很谦虚,认下?了自己的不足之处,甚至还有种得寸进尺的温驯。
“至于我在您的杯子里下?昏迷剂的原因,我想或许您不难理解。”
阿舍尔挑眉,脸上?闪过一丝对答案的等待。
从见识眼前?这位始初虫种至今,他对对方这场阴暗得光明正?大的行为,还是?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儿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矛盾的性格。
而下?一秒,始初虫种的话语,给了阿舍尔答案。
“我很嫉妒祂”眼底幽蓝的始初虫种语调微微拉长,并非刻意地在表达什么含义,而是?单纯地不习惯叫出另一个名字:
“旦尔塔,我真的很嫉妒祂。”
重复了两遍的“嫉妒”,让阿舍尔看到了始初虫种眼底毫不掩饰的冷淡与?阴沉,同?样也好奇一直身处深渊的始初虫种,又?是?怎么知道“旦尔塔”这个名字的。
被刻意藏起来的阴暗心理,会?让你觉得此人不可深交;可直直白白将阴暗摆在你面前?,却又?多?了种别的意味。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诞生,实为同?源。”
“陨落的神明无法放弃对自己孩子们的爱护,所以他为文明降级的虫族留下?了最后一点遗物始初虫种。”
“我们诞生于虫瘿,而缠绕在战舰之上?的藤蔓,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我们的孕育者。”
“在拥有同?源的这个前?提下?,我们可以感应到彼此。”
在祂独自守着创始者号的时候,祂感知到自共生者那里传来的渴望温暖,香甜,柔软。
孤寂冰冷的深渊只有始初虫种一个,而另一个同?源诞生的共生者,却逃离了深渊的限制,在陆地上?找到了一个令祂心甘情愿敞开活巢的主人。
甚至对方还拥有了名字。
旦尔塔。
深渊中肆无忌惮生长的藤蔓。
即便诞生之初,对自己作为战舰意识而存在的事?实悉知已久,但在差异巨大的经历里,也不免让祂生出某些扭曲又?阴暗的情绪。
尤其?祂曾真真切切感受过很多?
温热柔软的腹腔,活巢张开吸吮时的眷恋缱绻,被拉着发丝在夜空下?唇瓣相贴的亲吻……
祂感受过太多?,于是?祂也由衷地嫉妒旦尔塔,比起荒芜落后的深渊之外,作为乌托邦的创世者号,才是?真正?适合虫母生活的地方。
这里一应俱全,能够满足虫母的一切需求。
始初虫种眼底闪过一抹沉重的情绪,祂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格,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