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吐出一点泡泡，发现自己即使没有在呼吸，也没有感到痛苦。而且，即便在水下直接睁开眼睛，她也并不难受。

水面之下的一切都被她清晰地尽收眼底，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海面之下的景色，一时间惊讶又好奇。眼前的世界浸染了淡淡的碧色，身在冰凉安静的水下，光影和水波微微晃动的感觉让她感觉安心又治愈。

水草以悠闲的速度和愉快的姿态在水底飘荡，珊瑚礁附近有五彩斑斓的小鱼成群结队地游过。水底的一切都非常美丽，古伊察雅搂着她的腰，带着她继续前行，余晚被她抱着，也抱住了她的上半身，完全不敢松开手。她总觉得她们在水下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纤长的鱼尾。

在海中行动对于人鱼来说一定轻而易举，古伊察雅看起来很开心，她抱着余晚，一边游泳，一边在水中转了半圈。有飘荡的什么在一瞬间遮住了余晚的视线，古伊察雅银灰色的长发浓密而美丽，在清透的海水之中，在摇曳的碧色光影之中，泛着流光溢彩的美丽光华。

余晚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她望着水中的她，自然地心荡神迷。

她们的上半身紧紧地贴在一起，清凉的水流拂过身体的感觉非常奇妙。古伊察雅带着余晚在浅海游了一圈之后，就带着她重新浮上水面，回到岸边。看起来，人鱼只是想带着她的宠物去她喜欢的地方观光游览而已。

上岸之后，余晚坐在岸边，拧着自己不断滴水的头发，而人鱼坐在礁石边，青灰色的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水面。平时根本见不到她的尾巴，余晚不禁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的尾巴看，好想摸一下她已经摸过人鱼的双腿了，现在再摸摸尾巴应该也无伤大雅吧？古伊察雅看着她，发出了很轻的笑声，像是觉得她很可爱，又把尾巴也一并挪上礁石，坦荡地展示给余晚观察。

这条尾巴在水里显得又细又长，但真正用肉眼来看，其实并不细……对，没错，古伊察雅是条大鱼。余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最轻的力度慢慢地把手掌覆在人鱼的尾巴上。温度是冰冷的，能摸到微硬的鳞片，但表面滑滑腻腻的……真的就像鱼一样。等余晚摸到满意，人鱼的尾巴才在她眼前慢慢地缩短、缩小，慢慢地变为余晚熟悉的双腿。

童话故事里，美人鱼想要拥有人腿与人类恋爱，似乎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余晚面前的人鱼，却好像可以自由选择要尾巴还是腿，真是方便得令人羡慕。

古伊察雅弯着眼睛，又抱住了余晚。余晚有点羞涩地接受了这个拥抱。古伊察雅似乎很喜欢碰触她的身体，经常摸摸她、抱抱她。余晚也承认，每当她被人鱼抱住，她都觉得心里有一点高兴这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无人的孤岛，还能有谁喜欢她、需要她，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奢侈了。

其实她最近稍微有一点迷茫，她真的不能确认自己在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接受和女性做那些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习惯了。即便这是一条非常美丽的人鱼，余晚也不该这样……她想，她在来到这里之前，从来都没有喜欢上女孩子过……至少，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同性恋。

但是，为什么她……习惯了这一切呢？

她和古伊察雅一直都在一起，几乎不会有分开的时候。人鱼似乎可以算是收留了流落荒岛的她，还为她提供住所和食物。她对余晚很温柔，一直在照顾她、爱护她，经常抚摸她、拥抱她，时不时地就会和她做一些刺激而快乐的事情……而余晚，居然在短时间内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而且完全不排斥这一切。不如说，她其实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