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在意了。
只是手脚确实虚软得紧,张寻崇一下地,差点给桌子跪下,他“哎呦”一声,连忙拉过只椅子塞到屁股下面。
沈薪醒来时马上就发现了身体的不同,他撑起身体,扭头发现张寻崇正吃饭,拿筷子的手还有点抖。
“张大哥帮我疗伤了?”沈薪摸摸自己,觉得精力甚是充沛。
“嗯,丁郎中说这个方法兴许可行,我就尝试了一下。”张寻崇往嘴里塞了一只丸子,“你感觉如何?”
沈薪蹙起眉,脸色苍白,指尖揉着太阳穴,轻声道:“嗯……我想起来一件事。”
张寻崇以为他想起来黑汽坊的什么消息,十分惊喜,放下筷子凑近了去问:“哦?仔细说说。”
对方的积极吓了他一跳,沈薪却是缩起了脖子,神态有些忸怩,眼神躲闪,似乎是犹豫好久,才下定决心说出来:
“我是断袖。”
短短一句话,犹如惊雷乍响,轰进张寻崇脑子里。
“……”张寻崇听完,沉默良久。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的,男人眼睛瞪得老圆,嘴半天没合上。
他期待的可不是这种记忆!
本朝不尚男风,却也不禁,张寻崇巡街次次都要路过南馆,对此确实没什么想法,可偏偏先前沈薪喝醉后红着脸扑在他身上的那个瞬间,他真真切切有了感觉。
掌心的灼热此时转移到了脸上,张寻崇脸颊发烫,脑子有点断线。
沈薪模样伤心:“张大哥觉得我恶心吗?”
“不是……我,呃……我只是,很,很……”张寻崇连忙澄清,差点咬到舌头。他眼神四处躲闪,手摸索着碗筷,只想再埋首回饭碗里。
“哈哈,我只想逗逗张大哥罢了。”沈薪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眼中含着一抹狡黠,“之前的事情我也想起来了。”
白白被他戏耍一通,张寻崇颇为无奈,些许尴尬地捂住了脸。
沈薪搓着腕子上的痕迹,也不卖关子,不等男人开口问,直接说道:“我记起,我是从鳞痕山那边逃出来的斗奴。”
第8章 八
鳞痕山坐落于项州与阳川府之间,属于环抱阳川府以西的群山中最末尾的一座。此山终年云雾缭绕,山腰以上难见其真面目,路也是崎岖坑洼,异常难行。往来两地的商旅大都会选择绕道,而不是翻山而过。
几日后,张寻崇见沈薪有所伤势好转,能自如行动便放心下来,专门去找尤策向他报告了沈薪与他说的一切。男人交代,鳞痕山深处,不但有私人汽坊,还有一座斗场,关押着数百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