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我屋里吃茶呢,许多婶子婶娘都在。”
堂屋里坐着一干大老爷们儿,媳妇姑娘的被安排在了茹姐儿屋里。
茹姐儿家房屋建得宽敞,屋里地方也大,此刻坐了不少人。
四人进去,有一个坐炕上的妇人给朱氏腾了地方,另外三人另搬了板凳坐。
岑宁甫一坐下,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哟,来帮人压房就穿戴成这样?一股子穷酸气。”
岑宁动作一怔,抬眼望去,正和王凤玉対上视线。
茹姐儿在一旁听了皱眉:“婶娘你说什么呢,宁婶子是我阿娘正经请来的。”
王凤玉嗤笑一声:“茹姐儿,我看你阿娘是糊涂了,要是请不到人,和我说一声,我帮她找一找也行啊,这么要紧的日子,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请啊!”
屋里头原有那各自说笑的,听了这话都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岑宁和王凤玉,屋里一时无声。
王风玉方才那话说得极刻薄,表面上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挤兑岑宁一头,实际上是在变着法的贬陆云川,毕竟陆云川是家里的汉子,是一家之主。
姚春玲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刚要起身,岑宁拿手按住她,动作间衣袖卷起,露出一片银光。
“哎呀,好亮的银镯子!”坐在炕上的朱氏喊道。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一齐望过去,果真见岑宁腕子上套了一対银镯子,足有拇指那么粗。
“宁哥儿这対镯子得是实心的吧,瞧着真有分量。”
“样式也好看,这会子镇上铺子里的银子贵着呢!我本想给我闺女打根簪子,都没舍得。”
几个婶子互相使了眼色,你一句我一句的,再加上姚春玲的应和,直说得王凤玉脸色铁青。
岑宁看向王凤玉,不仅没气恼反而语气如常:“倒不怕各位婶子笑话,我们家确实不是什么丰裕人家,这対镯子也是我阿娘给我压箱底的嫁妆。但就当作没这镯子,我今日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特意换了身衣裳来向茹姐儿家讨杯喜酒,怎的在婶子眼里就是穷酸气了呢?”
岑宁这话说完,屋里头各位姑娘婶子们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是啊,难道身上没一件两件首饰的,就是穷酸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