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今年的棉衣后年再穿怕就小了。
伙计见姚春玲和岑宁身上没什么首饰,但连着小娃娃一起都收拾的干净,又说一句:“小娃娃个头小,费不了什么布料,您扯半块回去裁身棉衣肯定能够,剩下的边角布还能给娃娃缝条发带。”
姚春玲把那布摸了又摸,咬咬牙:“给我扯半匹吧。”
那伙计脸上笑开,忙下去裁布去了。
“也就小半吊钱,今年多绣些帕子,多卖些萝卜白菜也就回来了。”姚春玲和岑宁说。
转头又笑着摸芷哥儿的脸蛋子:“今年娘给做身漂亮衣裳,给我们芷哥儿打扮成年画娃娃好不好?”
从布坊出来,两人身后的竹筐都满了些,又依次去买了盐、醋和糖。
到了中午,三个人找了个摊子坐下,给芷哥儿要了碗小馄饨,姚春玲和岑宁一人要了一碗冒热气的羊杂汤。
芷哥儿握着勺子能自己舀馄饨吃,烫了还知道嘟起嘴巴吹一吹,岑宁从竹筐里拿出两张饼,递给姚春玲一张:“嫂子,泡在汤里吃。”
热热乎乎吃完一顿午饭,离和二柱子说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三人来镇上都少,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逛一逛。
“乖乖,镇子上还是不一样,真是卖什么的都有。”姚春玲感叹着。
三个人顺着街道往下逛,中途遇见有老人家扛着稻草耙子卖糖葫芦的,芷哥儿看着那红彤彤圆滚滚的玩意觉得稀奇,那老人家扛着耙子走远了还回过头去看了几眼。
姚春玲察觉到,问:“想吃那个了是不是?那个是糖葫芦,山楂果外面裹了糖浆做的。”
“糖葫芦。”芷哥儿跟着阿娘后面念。
姚春玲笑了笑,几步追上那老人家,给芷哥儿买了一串,一串糖葫芦四文钱。
芷哥儿没吃过这个,双手捏着底下的棍儿舔了舔,甜得眯起了眼。
“我小时候最爱吃山上那野山楂。”姚春玲看芷哥儿舔糖葫芦的样子笑着说,“当时村里有货郎挑着担子卖樱桃果子,说是果子外头裹了糖粉和芝麻做的,一个钱就有一蒲包。
“那时候我娘刚生了弟弟,家里日子紧,没钱买,看着别人吃又眼馋,我就只能和我大姐跑去山上摘野山楂,两个人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不要钱还过瘾,全当尝了樱桃果子的味。等到后来自己成了家,手里也有钱了,但再没看见过有人卖这个吃食了,也不知道那樱桃果子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岑宁听了心底一软,姚春玲自己平日里节省,但对芷哥儿一向是十足十的舍得。
跟着二柱子回到家,岑宁把竹筐里的东西收拾好,把剩下的银钱收进钱袋里,就开始拆陆云川的旧棉衣棉裤。
这些拆下来往里添点棉花还能缝个冬天盖脚的小被。
把布拆下来拿去院子里涮洗,等过了小阳春,小雪前的太阳就越来越稀罕了。
旧布洗好在日头底下晾晒好,岑宁扛着锄头去后院扒红薯。
红薯禁吃,饱肚子,做起来花样还多,做红薯粥红薯粉条好吃,费些油炸成红薯圆子红薯片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