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成?这样,心理状态堪忧,收集证据起诉叶坪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在?镇定药物和陈容医生慷慨全力的引导催眠治疗下,他的狂躁才能被些许稳定。
可?每当癔症来袭。
没人能救他。
一个个自残的夜晚,他脑海里都是叶伏秋曾经抱着他心疼的模样。
他靠在?洗手池旁盯着自己身上的新?旧伤痕,想起一年多以前曾经有个瘦瘦的黄毛丫头拿着药包,小心翼翼撕开创可?贴,对他说:“如果疼,你告诉我。”
那时候他不懂,只会反过?来嘲:“告诉你我就?能不疼么。”
她说能。
他不信。
后来,小姑娘离开他以后。
在?一个个染着血换回清醒的夜晚,他独自默默的,在?寂寥黑夜中。
无数次,无数次地说。
“叶伏秋。”
“我疼。”
他苍白的脸上挂起笑?,分外苦涩。
秋秋,这次我是真的好疼啊。
…………
他太想她了,他实在?不能没有她。
叶伏秋像是给他的身体种?下了一颗蛊虫,只要主人离开,距离越远,时间越长,蛊虫在?他身体里的躁动就?越恐怖。
那蛊钻进他心脏,把毒液加在?动脉血液当中,让他浑身流动的都是思念她的鲜红。
让他不敢想,又无时无刻在?想。
吃不下,睡不着,即是梦魇,又是救赎。
于是在?身体稍许稳定半年后,他不顾其他人早早的警告劝阻,一个人偷跑去崇京找她。
在?最危险的12月25日夜。
远远望见她的瞬间,半年来所有痛苦折磨烟消云散。
只不过?祁醒没有想过?,两个人的分开,疼得不知他一个。
也没有想过?,一场激烈缠绵之后,他会第二次被她丢下。
那天晚上他是生气?的,他愿意为?了她放下所有,但对方却背道而驰,两个人在?一个明明是爱的课题上拉回拉扯,生生对峙成?剜心的刀子?。
她的那些狠话无疑是成?功的,成?功到离开崇京后很长一段时间,叶伏秋的名?字成?了他的过?敏源,他不许别人提,也不许自己想。
他如她的心愿,把两个人的身份摆在?“正确”的轨道上,继续做他的事,报仇,收集证据,起诉叶坪,试图希望从叶坪的口中得到线索,继续寻找真正凶手的下落。
那一年多,他忙于各种?事情,也积极接受催眠,治疗癔症。
不再为?了她寻死觅活。
她不愿意要他,他就?不回头。
但是某一个瞬间,这根线再次崩坏。
叶坪去世了。
他没能醒来再看他女儿一眼,也没能开口弥补自己曾经愧对祁醒的事情。
人已?经走了,再追究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祁醒主动放弃了对叶坪的追责,让律师代替签署谅解免责手续。
但其实他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个人之间有一个无形的坎,彼此都知道,但也都较着劲,谁也不愿先迈出去。
他的脸在?这个时候只会让她更痛苦,于是祁醒干脆不出面,站在?远处偷偷看一眼就?算。
但看见她扶着奶奶从法院楼里出来,人瘦得不成?样,脸色惨白。
祁醒的心恍然被粉碎千瓣,像被什么突然抓住了命脉,神经感官扭着疼。
叶伏秋小小一个人站在?台阶前,抬起头来面对烈日炎炎,毫无征兆地软了身体往下倒去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冲了出去。
她瘦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