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行不行。”祁醒重复她的句尾词,讽刺道:“你好像老是对我?很?不耐烦啊。”
叶伏秋腹诽:算你有眼力见。
“我?高烧四十?度,水杯都端不稳了。”他?细细描述昨晚,“我?都那样了,还卖力抱你去床上?睡。”
“叶伏秋,良心呢。”
“抱你去床上?睡”近距离传入她耳蜗,伴着他?过于?性?感的低音,弄得叶伏秋在安静秩序的教室里?顿然燥热了脸,举着手机的手都发软了。
她以前不是这么爱乱想的人,怎么总是会对祁醒说的一些话?产生莫名其妙的旖旎乱想。
“别忘了……你还欠我?……”他?像是一边说话?,一边又举了酒杯。
叶伏秋赶紧答应:“我?知?道,你要我?干嘛,你说就是。”
得到这样的回答,祁醒轻叱中?透着满意,说:“下课以后,过来?接我?。”
“我?今儿回家住。”
…………
等老师宣告课堂结束的时候,叶伏秋再看向窗外,乌云几乎已经要压到地面了。
天幕和地面皆是一片灰黑,只有深绿色摇晃的树定在其中?,分隔两者。
风雨欲来?的天气让她心情有些闷,身边的同学都在谈论?着即将裂变的天气,正在商量是冒险去食堂,还是溜回宿舍点外卖。
叶伏秋给司机叔叔发了消息,对方?已经在校门外附近等待了。
只不过,他?们回家的途中?,得去接祁醒。
她没打算对祁醒醉后无理取闹的要求视而不见。
祁醒还是在那家熟悉的Bloodshot,应该是他?和黄仁几个人合开的,只不过出乎她和司机叔叔的预料,这场雨在赶往酒吧的中?途就坠落了。
是近两个月都少见的大暴雨,雨点像冰锥子一样砸向玻璃,然后绽放出一片水色烟花,顺着车窗滚落。
骤雨降下的瞬间,滴抵达心里?的不是压抑,叶伏秋望着窗外,竟觉得痛快。
司机本是要陪她出去,但是雨天交通堵塞,车子不能没有人在路边久停,叶伏秋自己打着伞快步跑向酒吧。
叶伏秋推开酒吧的门,这里?还没有进入营业时间,吧台里?擦杯子的调酒师看向她。
她左右环顾,对对方?说:“不好意思,我?来?接……”
调酒师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直接为她指了个方?向:“老板交代过,您请二楼VIP包间。”
叶伏秋点头,把雨伞靠在门口,小跑得轻盈快速,飞上?二楼。
包间没有关?门,除了一片安静只剩下立体音响流动的音乐,她推开门,瞧见只剩下一个人了。
祁醒穿着橘蓝色穿插的格纹衬衫,里?面搭着白t,复古清爽的搭配因脖子上?那串金属锁形吊坠项链彻底染上?了属于?他?的味道。
祁醒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里?,因为刚硬立体的骨架和体态,又不显得颓废,反倒像枝醉后才泄露香味的花。
昨天还趴在床上?高烧的人,今天就又穿得“花枝招展”的跑出来?喝酒。
要她说,这人就是不值得人心疼,纯粹作践自己。
叶伏秋走到他?身边,踢踢他?的板鞋,“祁醒,回家了。”
祁醒搭在大腿上?的手弹动了一下,人没睁眼。
“祁醒。”叶伏秋咬重音节,透着无奈和提醒:“外面雨很?大,司机叔叔还在等我?们,快点起来?了。”
对方?迟迟没动静,耗光了她的耐心,叶伏秋单膝跪上?沙发,凑近。
“祁醒,你到底听没听见。”
她手臂撑在沙发背上?,纤细的阴翳打在男人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