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压在他身上,呼吸很急,一手覆着他的唇,另一只手不知在摸索着什么,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他曾无数次梦见。

在那些梦里,有时是他被乔北寄捂至窒息,一身冷汗的醒来;有时是他挣脱身上的人下榻,唤来侍卫将其拿下;有时是他质问乔北寄为何负他,乔北寄只睁着墨染般的眸子平静看他;还有时是他们颠鸾倒凤,惹得龙塌上红浪翻腾……

但那些梦只是在商引羽刚重生那几年出现,跟十九在一起久了,对当年被夜袭的事不再有那么多怨气,他也已经很久没梦到过这个场景了。

几十年过去了,人也老了,最不爱动弹,早没年轻时梦到这就想把乔北寄干翻的少年气性。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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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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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