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艰难的想要保持清醒,最终还是无力的阖上了眼。

历史老师讲课的声音拖得很长,念着枯燥的文字,偶尔猛地抬高声调,却又更让人昏昏欲睡。

在他的催眠下,时玉缓缓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反正有系统坐镇,他不怕什么突发情况。

……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大片大片的乌云席卷而来。

昏暗的光线营造出惬意的环境,走廊一侧的少年趴在桌子上睡得更沉。

他侧着脸,浓稠如墨的黑发缠绕在雪白的脖颈上,沉沉密密的长睫洒落一片阴影,嘴唇嗡张,嫣红饱满,细细的吐息间露出星点雪白的贝齿。

不时有几道心不在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许久才移开。

诡异的安静仍在持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发烫。

另一侧,坐在靠窗一边的男生眉眼冷淡,挺拔清瘦的身躯挡住了大片光线。

蓦地,他放下笔,面无表情的往后靠了靠。

微弱却同样刺激的光线顿时直直的照向一旁沉睡的少年。

乍然亮起的环境刺激的少年肩膀一动。

他眯着眼睛抬头,细长的眉眼蹙着,一脸恹烦,眉间缭绕的郁气越发浓郁。

周围那些时不时投来的视线顿时消失。

少年又睡了过去。

黑发男生面无表情的顿了下,眼睑微垂。

几秒后,他伏在桌子上,这次没了那些多余的动作,只平静的看着自己的书,神情冰冷。

-

九月的天说变就变。

中午放学时下起了小雨,温度骤降。

等时玉终于从那股难以抵抗的疲惫中缓过劲来时,距离第四节 下课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多小时,教室内稀稀落落的坐着吃完饭从食堂回来的同学。

他们声音和动作都很轻,显然是在顾忌着什么。

这是原主的人设,时玉自然不会去打破。

手机被关了静音,打开时跃出几条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一个人,妈妈。

整个宴家最溺□□时玉的女人,盛敏。

教室里人不多,后排更是没人。

时玉刚睡醒,没力气出教室,坐在椅子上回拨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是一个温婉担忧的女声。

“喂,宝宝,吃饭了吗?”

宴时玉这具身体娇贵的不行,小时候甚至对小麦和水稻过敏过,从小学起盛敏就没让他在外面吃过饭,中午也都是派司机接他回家。

后来这些莫名其妙的过敏症状尽数消退,宴时玉用了初中整整三年的时光来证明自己不用每天中午都回家。

“吃过了。”他回道。

盛敏却敏锐的觉察出他声音里的哑意,顿时抬高了声音:“真的吃了吗?宝宝,你是不是刚睡醒?你没吃饭对不对!”

知子莫若母。

盛敏能轻而易举的发现宴时玉的任何不对劲。

时玉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敏语调急促,“宝宝,你怎么能不吃饭呢?我现在就让老陈去给你送饭,正好我今天煲了汤,你多喝一点,好不好?”

时玉有些头疼。

或许是因为宴时玉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诊断,又或许是因为宴时玉是盛敏最小的、也是最后的孩子的原因,盛敏对他的关心着实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恨不得能把他关在眼皮子底下看护。

就连盛敏母族那边,都在她孜孜不倦的叮嘱下,把宴时玉当做易碎的瓷器来相处。

过分的保护和溺爱,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正常到哪去。

时玉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