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
一人一狗抱成一团亲密的说着小话。
被挤到角落,蜷着身子只占了一点位置的男人安静看着,直到时玉情绪冷静下来,抱着大白开始碎碎念些不知所云的话后,他才伸手揉了揉狼狗的脑袋。
狼狗“汪”了一声,警觉的竖着三角耳,在黑暗中和主人对视两秒,甩着尾巴不高兴的跳去了前座。
“诶?”怀里的大狗忽然离开,时玉茫然地伸着胳膊,正准备去拦它,还没动作便被一双精壮有力的胳膊提着腰坐到了一处温热结实的地方。
他缓缓蹙眉,瞪着看不清神色的男人,生气的抬手扯他头发,“陈政,你干嘛?”
他面对陈政时脾气总是不好。
两个世界来,陈政是唯一一个任打任骂,无声又纵容的用自己的方式把他宠到天上去的人。
那么狭窄落魄的小院里,男人被他罚跪到地上,给他用最精细的米熬粥做饭,怕他冷每晚用最原始的方法烧热水给他泡脚。
窗外是大雨连绵,他却一点寒风细雨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甚至过的很快,一个月里认真回想,他只能想到男人滚烫炙热的身体和温暖柔软的被窝。
这条坏狗就差被他骑到脑袋上,所以哪怕过了两年,除了昨天刚见到男人时有些不安,发现陈政一如既往的迁就自己时,潜意识让时玉在他面前如两年前一般肆无忌惮的生气耍横。
坏狗被主人揪着头发也不动,老老实实的受着,他垂眼看着怀里的主人,细长漂亮的眼,雪白无暇的肤,乌黑垂坠的睫羽……以及那双肿胀刺目的嘴唇。
他的主人还和两年前一样秀致矜贵,唯独染了些其他狗的气味,难闻的让他无法忍受。
他哑着嗓子,低声肯定的道:“……小少爷,你被亲了。”
摁在头上的手一顿,时玉莫名心虚的收回手,干咳一声,瞪他:“胡说什么。”
粗粝的手指在黑暗中准确摸上他的唇肉,厚厚的粗茧磨得唇肉生疼,时玉受不得他的动作,他在男人面前总是敏感柔软,轻轻一碰就能化成一滩水。
眼睛浮上水汽,他气的抓着唇上的手,细细哆嗦着骂他:“……陈政,你烦不烦?”
男人一动不动,结实精壮的胳膊绷得青筋浮起,声音低落的对他说:“可我都好久没有亲你了。”
他说着,自然的俯身朝他探来,呼出的鼻息滚烫短促,压抑着心底狰狞的戾气和嫉妒,低眉顺眼的哑声道:“我就亲亲你,小少爷……就亲亲,不干别的。”
……
在力气这一块,时玉永远比不上陈政。
吉普车内很快响起明显的水声,连绵不绝,夹杂着些颤抖的哽咽和哭声。
小少爷被他坏狗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亲了亲。
坏狗饿了两年,吃起肉来毫不嘴软,甚至带了些凶狠,气的主人哭闹不停,到最后只剩下委屈的轻泣。
……
时玉趴在陈政宽阔温热的胸前,眼角还在掉着水珠,鼻音浓重,可怜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政不会哄人,不知所措的念了几句“我错了”后,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他脸皮粗糙,这两年越发不讲究,也不知怎么弄的一身硬肉,硌的很不舒服。
时玉抽回手,反手打在他胸上,哽咽着骂他:“你是狗吗?”
“是,”陈政低低应了,握着他的手轻轻地亲:“我是你的狗。”
时玉嘴唇酸的合不上,露着一条小缝,舌尖红的糜烂:“我才没有你这样的臭狗!”
情绪一大身体就开始颤栗,他瞳孔涣散一瞬,细细掉着眼泪,越发委屈,弓着身子护住柔软的肚腹:“……陈政,你是不是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