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剧烈摇头,哭的浑身颤栗,坐在他怀里浑身是汗,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慌乱。

他的小侄子不是不懂。

他被他捧在手心,藏在怀里,七百多个日夜和他朝夕相处。

明明害怕,却又那么依赖固执地叫着他“小叔”,用柔软的内心容忍他的过界和贪欲。

陆逞阖上了眼,轻垂下头,下颌抵着他肩膀,闻着他身上熟悉惑人的清香,在黑暗的后车座上与他紧紧相拥,低低的问:“……时玉,你想要什么?”

哭的不能自已的青年终于开了口,嗓子细哑,身上浮着汗水,摇着头压抑的、寻求依靠般的抱着他哽咽道:“我要小叔……”

“不要小叔不行吗?”

“……不行,小叔,”他死死抱着他,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一字一顿说的缓慢又肯定:“小叔,我只想要小叔。”

没有人说话。

后车厢内唯有一片急促的呼吸和哽咽。

陆逞静静的看着虚空,大手温柔的抚摸着手下的黑发,似以往每一个深夜,他睁开眼,怀里的小侄子总是睡得无忧无虑,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他不敢动,怕把人吵醒,于是便安静的看上一整晚,最后才小心翼翼又克制的,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就像现在。

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瓣印在青年额上,闭上了眼:“好,小叔永远是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