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回头。
叶明州抿了一口酒。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包厢里?热闹起来,几个人推杯换盏,偶尔聊到近况。李月已经结婚,赵松还在外面闯荡,陈锋的儿?子已经满月,叶明州则是酒吧老板,日?子过?得平静却孤单。唯有黎烟的故事听起来最波澜壮阔。
“黎烟,你一个女孩子创业,不累吗?”赵松问。
“有时候会累,”她?点头,语气淡淡,“但是看到银行卡上的数字时一切就都不算什么?了。”
她?平淡的的语气中透着股幽默,大家哄堂而笑,纷纷蹿倒黎老板买单。
黎烟当然?连声应好,还私下给陈锋的儿?子包了个红包。
后来有人打开了音乐,低沉的旋律在包厢里?弥漫,黎烟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任思绪随着音乐飘散。
她?很久没在这种场所抱着麦克风唱歌了,今天同样没有,大多时候她?只是听别人唱,偶尔兴致所致,她?会捧着酒杯与大家合几句。
黎烟总是忘不掉年少时最后一个无比疯狂的夜晚。
歌唱、酒精、狂欢。
那一次,她?为她?的叛逆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从此之后,她?对于抱着麦克风歌唱这件事便总是兴致缺缺了。
她?想她?的青春大概是一场无边噩梦。
失去小?姨之后,偶得一根托举她?的枝干,她?却又萌生?不该有的心思,爱上了个不该爱上的人,日?复一日?,梦梦蹉跎。
可大概只有不完满,才算是青春吧。
她?坐在光影闪烁的包厢里?,思绪乱晃,偶然?抬头,叶明州正与自?己隔着沉默与光阴对望。
黎烟心中知道他有许多未曾向她?吐露的真心话,他大抵也有过?类似于她?的冲动大醉一场,将所有话都倾吐而出,爱恨思念,都让对方清清楚楚知晓。
但黎烟最终还是像年少时一样,及时收回目光,假装什么?都读不懂、看不到。
她?永不会给他倾吐的机会。
这件事她?只能自?私,虽然?她?谋得了真情,但无法让别人同样得到。
他从来懂得她?的逃避。
之后过?去的旧事被一件件翻出来,像一部陈年的电影,被反复回放。
聚会结束时,其余几个人摇摇晃晃走出包厢。
叶明州喝多了,那瓶威士忌几乎是他一个人喝下去的,他靠在沙发上,脸颊微红,眼神却始终清明,他看着黎烟,突然?开口:“阿烟,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是啊,我很喜欢。”
“有什么?好喜欢的?”
黎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但她?仍然?选择详细而残忍的将一切细节说给他听
“你是不是想问我孟斯奕这个人有什么?可喜欢的?抛却外表不谈,他是一个无比温柔、懂得爱人的人;他明白我所有的烦恼、犹豫,我遇到问题时,他不仅能够安慰,还能给我几套可行的解决办法;他包容我的脾气,即便我说我是不婚主义,他也不会指责我,而是为了我去与家人争取;他可以?给我很多很多烂俗的金钱,也能在我强忍眼泪时告诉我可以?哭出来;他为我在伽州的暴雪天开过?一整夜的车,在我站立不住时扶住过?我的肩膀;其实我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像小?狗一样忠诚的恋人,而是……而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具象我理想的爱情,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那我会用孟斯奕。”
只是他,只有他。
叶明州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像是对这个回答释然?了,又像是对某些事情感到无能为力。他的手里?还攥着酒杯,手指收紧,又松开,最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