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辨认不清。记忆中,几年前他率军来此赈灾时,这里便是这般模样,如今似乎更加破败了些。
“就是这儿了。”沈昭侧头对身边同样风尘仆仆的萧景珩说道。
萧景珩拉下面巾,露出一张依然俊美却添了几分沧桑的脸。他轻轻咳嗽两声,吐出吸入的沙土,细细打量着这座城池。“比想象中还要……朴素些。”他选了个委婉的词。
两人牵着马,慢慢走向城门。守城的几个老卒懒洋洋地靠在墙根晒太阳,看见他们走近,才有一个颤巍巍地站起身,眯着眼打量:“来人止步,干什么的?”
“老人家,”沈昭拱手,“我二人是过路的客商,想在此地寻个落脚处,不知城中可有空置的院落?”
老卒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两人虽衣衫普通,但气质不俗,不像寻常百姓,便指了指城内:“城西边靠近墙根那儿,倒是有几处没人住的破院子,你们自己去看看吧。先说好,这城里可没啥好营生。”
“多谢老丈。”沈昭道了谢,与萧景珩对视一眼,牵马进了城。
城内街道狭窄,两旁的房屋大多低矮破旧,路上行人稀少,偶有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匆匆走过,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外来人。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贫瘠气息。
萧景珩微微蹙眉,这景象比他预想的还要差些。他出身富贵,何曾见过这般景象。但他没有抱怨,只是默默跟在沈昭身边。
两人按着老卒的指点,往城西走去。果然,越靠近城墙,房屋越发破败。最后,他们在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找到了一座看起来还能修整的小院。院墙塌了半边,里面杂草丛生,几间土坯房摇摇欲坠,屋顶也破了几个大洞,院子中央一口枯井,井口长满了青苔。
“就这儿吧。”沈昭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走进院子,四下看了看,“地方还算宽敞,收拾收拾,应当能住人。”
萧景珩也跟着进来,踢开脚下的碎瓦片。“嗯,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挽起袖子,“那我们便开始吧?”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便开始了艰苦的修缮工作。清理杂草,搬运坍塌的砖石土块,修补墙壁,加固屋顶。沈昭常年行伍,这些活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动作麻利。萧景珩却是头一回干这些粗活,起初还饶有兴致,很快就体会到了其中的辛苦。搬砖砸了脚,和泥弄得满身都是,拿起斧头砍木头也使得笨拙不堪。
沈昭看在眼里,也不取笑他,只是耐心地在一旁指点,偶尔搭把手。“慢些来,别伤着自己。”
“这点活算什么。”萧景珩嘴上逞强,手上却慢了下来,偷偷揉着酸痛的腰。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浸湿了鬓角,沾染了尘土,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也多了几分寻常烟火气。
沈昭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某处变得柔软。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靖王世子,为了自己,竟甘愿在这荒僻之地,做这些从未做过的事情。
到了晚上,两人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勉强收拾出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地上铺了厚厚的干草,算是临时的床铺。点上一盏昏暗的油灯,简单吃了些带来的干粮。
“明日先把屋顶补好,不然若是下雨就麻烦了。”沈昭嚼着干硬的饼子,说着。
“好。”萧景珩应着,靠在沈昭肩头,累得不想多说话。
油灯的光晕昏黄,映照着两人疲惫却安宁的脸庞。屋外是呼啸的北风,屋内却有种相依为命的温暖。
劳作了一天,身上酸痛难忍。沈昭躺在草铺上,闭目养神。萧景珩却翻了个身,凑到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按揉着他坚实的肩膀。
“我替你按按。”萧景珩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手指的力度却恰到好处。
沈昭嗯了一声,放松了身体。萧景珩的手指顺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