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语气诚恳,“只是功劳越大,越易引人忌惮。有时候,适当交出一些兵权,或许更能让君上安心,也能保家族长盛不衰。”

沈昭握着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紧,他抬眼看向萧景珩,目光锐利:“世子的意思是,要沈某效仿前朝名将,自解兵权以避祸?”

萧景珩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景珩不敢妄言。只是提醒将军,君心难测,需早作打算。”

沈昭冷哼一声,将杯中酒饮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沈某只知守土安民,不懂那些权谋算计。”

“将军误会了。”萧景珩放下酒杯,神色认真了几分,“我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将军秉性刚直,若无人提点,恐易遭小人暗算。你我虽立场或有不同,但此次北行也算共历患难,景珩不愿见将军这等国之栋梁,毁于党争倾轧。”

这番话说得恳切,倒让沈昭有些意外。他看着萧景珩真诚的眼神,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真假。

萧景珩见状,趁热打铁:“此案牵连甚广,我们查获的证物和人犯至关重要。为防夜长梦多,我想亲自清点一遍,并与将军商议一下回京后的应对之策。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去内舱详谈?”

沈昭思索片刻,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起身随萧景珩向船舱后方的内室走去。

内室不大,仅容一张卧榻和一张书案。书案上堆放着几卷文书,正是此次查案的相关卷宗。角落里放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箱,想必是用来存放重要证物的。

萧景珩随手关上舱门,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他走到书案前,翻看起卷宗,头也不抬地说道:“将军请坐。”

沈昭在卧榻边沿坐下,目光扫过这间布置简单的内室。空气似乎比外面更沉闷一些。

萧景珩一边看卷宗,一边说道:“这些口供相互印证,矛头直指户部侍郎周显,他是太子詹事的外甥。但光凭这些,恐怕还扳不倒他,更牵扯不到太子。”

沈昭“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萧景珩放下卷宗,走到铁箱前,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些账册、书信之类的证物。他取出几本账册,转身递给沈昭:“将军也看看吧,这里面有些款项的去向很可疑。”

沈昭伸手去接。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账册的瞬间,异变突生。

萧景珩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条暗沉沉的牛筋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沈昭的手臂,反剪向他身后。

沈昭大惊,本能地就要反抗。他常年习武,反应极快,手肘后顶,就想逼退萧景珩。

但萧景珩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矮,避开沈昭的肘击,同时左手疾点他腰间麻筋。沈昭只觉腰间一麻,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力气,动作不由得一滞。

就这片刻的耽搁,萧景珩已经干净利落地将牛筋绳在他双腕上缠了几圈,用力一拉,打了个死结。

“萧景珩!你做什么?!”沈昭又惊又怒,奋力挣扎。牛筋绳坚韧无比,深深勒进他的皮肉,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双臂被反绑在身后,身体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萧景珩扶了他一把,将他按坐在卧榻上,脸上依然带着那副从容不迫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少将军稍安勿躁。”萧景珩退后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被缚的沈昭,“只是有些话,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谈,或许更合适一些。”

昏暗的烛光下,沈昭一身青衣,双手被牢牢反绑在身后,手腕处被牛筋绳勒出了深深的红痕。他胸膛因愤怒和挣扎而剧烈起伏,眼神像被激怒的猛兽,死死盯着萧景珩。

萧景珩无视他杀人般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卷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