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后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套房里,陆珩确实有别的事要思考。他握着手机,正对着床单上鲜明的血痕出神。

怎么会有血呢?他想着两人做时种种,难道他把简洵弄伤了?他皱眉深深,想不出所以然,心内烦躁没来没由。

套房里,陆珩让人来换床单的时候,简洵已经拖着酸痛沉重的腿回到了302,他似乎需要大口呼吸才能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抓钥匙的手几次都使不上力,好不容易对准锁孔,“咔嚓”声后,推开了门。

熟悉的环境让他安心,可很快,几乎只是下一秒,一道不熟悉的声音砸在他耳膜。

“老公……嗯嗯好大……好会顶,人家都要被干死了哈啊慢点……”

如遭雷击般,简洵手一松,掌中钥匙砸在地面瓷砖,清脆的噼里啪啦!怔怔的,他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视线停在李霖住的房间。

那房门此时半掩,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娇吟似乎长满了手和脚,全部从门后爬了出来,向他张牙舞爪,气味腥腥。

简洵的脸先涨红后血色尽失,苍白的下巴下是艰难吞咽的喉结,钥匙都来不及捡,转身逃出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下的楼梯,干呕的痛苦让他清醒,也让他摸到自己满脸的泪。今日的一切合该是个梦,它为什么不是个梦?为什么?

干呕后的简洵在荫下石凳坐下,脑中反复充斥着为什么,目光呆滞,满眼血丝。

他不知道自己在石凳坐了多久,暮色四合时,他依然没有想明白答案,身体却先抗议起石凳的冰冷。

他借了些石凳的力量,站了起来,拖着比午后更沉重的腿上楼。在30 網 站 : ? ?? ω . ?? ? ?? ?? . ?? ? ??2前,他怔怔站了许久,才想起没有钥匙,深吸口气敲响门。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后探出张中老年妇女的脸,简洵看清,松口气的同时张开干涩的嘴,“妈。”

曾丽琴前不久才烫了头小卷,染了黄,发质不好,枯草一般拢搭头顶。她一看见简洵就不高兴,吊了眼,两边生了黄斑的颧骨往上高耸,“阿霖说你三点下班,现在几点了?你下了班死去哪不回来做饭给阿霖吃?”

说完,她也不等简洵应,甩了门“砰”声砸墙,“也不知道你们结这婚有什么意义?我阿霖连口热汤热饭都捞不到吃,家里也乱七八糟的,我一大把年纪还得来给你们做饭打扫卫生,我真是前世欠你!”

简洵早已习惯她的冷嘲热讽,进屋换了鞋,目光落在餐桌前的李霖身上。

李霖像是没听到他妈的声音,也没注意到简洵的目光,用筷夹了块猪扒,一股脑塞进嘴里,喝了酒的脸泛着层红润油光。

简洵看得恍惚了,一时竟不知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曾丽琴尖利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确定这就是现实。

“你别换鞋,跟我回超市,厕所那个吸顶灯坏了,你过去修了。”

曾丽琴拎了她的包,横眉吩咐简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