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主卧走。

萍姐和艳姐两人岁数加起来过百,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追过去轻声问,“这是怎么啦?高高兴兴出门,失魂落魄回来,是不是珩仔又惹你不高兴了?不要理他!”

她们轻轻扯着简洵手臂,语气如妈妈般轻柔,简洵原就是能绷住的,这会儿也绷不住了,哽咽应了句“没事”,没让她们看清自己的脸,开门进了房间。

门一关,看清房内各种属于陆珩和自己的生活痕迹,咬唇呜咽压抑。

另头,LP娱乐。整个下午,陆珩开了两个会,又跟吴金华谈话四十分钟,下班时不可谓不疲累,但走出公司大楼,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老婆,他浑身的疲累又瞬间一扫而空,让荣仔去取车,他在公司附近逛逛买点东西带回去。

下班路上给老婆捎东西,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甭管是吃的用的玩的,他总会买点,拿回去向老婆献宝。

三月早春,街头有老人卖扎好的雏菊,他买了一束,经玻璃橱窗,见对情侣白瓷杯漂亮,也买了,还买了袋栗子,给肉肉也买了三文鱼。

今儿路上没堵车,十五分钟车程,也就到了家。

以往每天到家都是老婆给他开门,今天他也以为是,花都举好了,见是萍姐,惊讶瞪眼,“洵仔呢?”

萍姐见他满脸期待,不像是跟洵仔吵了架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提醒什么,只得笑着说,“在房间里呢。”

陆珩把给肉肉的三文鱼搁下,拿着花和杯子、栗子,推门进了主卧。

简洵自进房间哭过,就一直坐在床边沙发,静静地捱时间,见他进来,眼神波动,看着他盘腿在地毯坐下。

“老婆,这花是在街边从个阿公手里买的,你看,很漂亮吧。”陆珩笑着把花递进简洵怀里,开始拆杯子,“还有这个,我们一人一个,上面还有猫猫图案,好像肉肉呢。”

最后是栗子,陆珩如常给他剥仁,递至他嘴边,“在车上我没忍住偷吃了两个,很甜很绵。”

夕阳还没完全坠入地平线,橘偏红的余晖透过玻璃,就这么洋洋沐在陆珩微仰带笑满是期待的脸孔,一切一切,都与昨日无比相似,简洵侧脸亦沐在余晖中,可他心底却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一张铺天盖地细密大网悬于头顶。

他没有张嘴吃下陆珩剥好的栗仁,微微别过头,“你恢复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似有一瞬空气凝滞。

陆珩盛满期待的眼睛眨了眨,递栗仁的手一时支不住般往下垂了垂,复往简洵嘴边递,皱眉迷惘,“老婆,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你不喜欢吃栗子啦?我手都要举酸了。”

在陆珩踏进主卧前,简洵在心里给两人做过充分的对话设想,他都想好了,他要心平气和地跟陆珩谈,可所有的设想在陆珩装傻面前都不作了数!

房内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后,他挥开陆珩递栗仁的手,胸口起伏,拔高声调,“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融化脂膏般流淌的余晖里,陆珩像是不可置信,怔怔捂着左脸,对上简洵质问时的迫人目光。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甩过他巴掌。

他深吸口气,欲言又止般张了张唇,只觉得脸颈都在热、在融化,与落日余晖融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老婆,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他慢慢放下捂脸的手,露出鲜明的巴掌印来,委屈得似能听见哭腔,“你要这样打我。”

老婆?他竟敢……这种时候他竟还敢装?还叫自己老婆?简洵原就只是在苦苦绷着情绪,听得他话,耳畔不断响起在休息室内听到的,不止是今天听到的,还有上次听到的那些也一并想起!扶着肚子猛地站起来,“好!好……好呜呜……你不肯说,行,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