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刀斩指的人,颇有功力。已脱离手掌的断指,还保持着挣扎的弯曲状,切面齐整,鲜血淋漓,腥气萦鼻。陆珩静静地看它,它似也有眼睛在静静地看陆珩,渐渐失去泛红血气,呈尸样白。

扔垃圾一般,陆珩将断指扔到甲板上,低头看李霖。

巨大的痛楚让李霖整脸布满细密汗珠,呈腊黄色,牙关死死咬住下唇,出气声“嗬嗬”。

陆珩看了不过一眼,就站直,冷声吩咐,“继续,无名指。”回到沙发前,他特地看了李霖马上就要失去的无名指一眼。

男左女右,李霖这根无名指,在和简洵结婚时,也曾戴过婚戒的吧?是该斩掉。

李霖还没从失去尾指的剧痛中缓过,便听到陆珩这样的话,泪毫无预兆,滚滚流下,被两个保镖架着,个“陆”字后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拿刀的保镖手起刀落,他直接痛到昏死过去。

白色小几、断指、鲜血……陆珩静静看着一切,示意手下把早准备好的冰水拿过来。

半融的冰块、彻骨的冰水,一大桶毫不客气砸在李霖身上。

“咳咳咳”李霖立刻醒来,被手上钻心的痛苦所攥,但他却顾不得痛,狼狈的脸转向陆珩,哭着爬到陆珩面前,全身发抖,“陆总”个不停。

“现在可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吗?还要阿洵去法院起诉离婚吗?”

“不不!不呜呜呜我签!我马上就签!”李霖哭腔难听似老鸦,不住点着头,说着还要去抓笔,陆珩深深皱眉,让手下架住他,满脸嫌恶地说,“先带他下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免得他的脏血把离婚协议书弄脏。”

“是。”

自有两个保镖架着李霖下去,剩下的人中,拿刀动手的那个问陆珩,“斩下来的两根手指头怎么处理?”

陆珩抬眸睨他一眼,“你说呢?”

他不敢再问,拾起两根断指,走到艇旁扔下。

陆珩看完他的动作,站起长长伸了个懒腰。

极深的夜,天幕如墨,星子闪烁。

陆珩仰头看许久,对向荣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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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通一些拳脚

34

简洵住院期间,陆珩没再来过医院,陪伴他的是萍姐和艳姐,天天早中晚做了粥饭汤送过来不算,还轮流陪床过夜。其实简洵和肚里的宝宝都没什么事儿好好的,呛水造成的嗓子哑也很快就恢复了,但想来是陆珩授意,医生让他多住几天,好观察观察。

他在与两位阿姨关系迅速亲近的同时,天天待在病房里,也快闷坏了,终于在一天从天气预报里得知有场台风将临,在主任查房时可怜巴巴恳求出院。

这次主任没有拒绝他,点了头,查完房出来就给陆珩打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简洵就让萍姐去办出院手续,艳姐帮他收拾东西。在医院停车场看见陆珩时,他其实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怔了怔,就绕开陆珩上了车的另一边。

陆珩今天开了两辆车来,萍姐和艳姐上的另一辆,简洵则和陆珩坐一辆。回家一路上,两人各占据后座一方,谁都没有说话。

到达目的地,让简洵更意外的来了,这次回的竟不是那栋海滨别墅,而是个高档小区。入户电梯上去后,门还没开,他就隐约听见两声猫叫,瞪大眼睛心里升起期待,在进屋后惊呼出声,“肉肉!”

肉肉乍看见他,似还有些楞,猫瞳呆呆,反应过来从猫爬架一跃而下,蹿到他脚边,眯眼叫个不停,也蹭个不停。

简洵尚未从惊喜中抽身,身体已下意识弯腰,把它抱起来嘬了两口,眼神和俩阿姨对视后,落在陆珩身上。

他笑起来眼睛和嘴角皆是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