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着实发泄了一段时间。

许少卿也没说话,就愣愣的,看着他不断往地上下饺子。

过了很久,安鲤抽泣的声音才逐渐降低,频率变慢。终于,以一个叹息作为结尾,开始蹲在地上捡起纸球来。

“关火了?起锅了?饺子都要让你淹漂起来了。”许少卿说。

安鲤抬头,许少卿看到他眼睛好像只有原来一半大。

“……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激动。”许少卿又说。

安鲤冷静下来以后确实也觉得窘:“我只是想到我孩子阿嚏!”

确实是想到了孩子,但不是什么“只是”。但安鲤这么说了,好像面子上就能过得去一点。

许:“……”

许少卿站起来把凳子搬回去:“你先别捡了,把裤子穿上。”

“穿裤子?”安鲤抬头看了他一眼,“一会儿那个,完了的……”

许少卿开始穿外套:“今天不做了。我得回家了。”

安鲤十分意外:“你今天要回家?是有事儿吗。还是我把你给吓得没兴致了。”

“嗯。都有。”许少卿说,“我明天早上出差,还没收拾行李。”

“出差。”安鲤呆了一会儿,讪讪的:“你怎么没早说,早说我就……”

“早说你就哭快点?”许少卿揶揄道。他穿得很快,已经走到门口去穿鞋子了。

安鲤套裤子套得慌乱:“你等一下,我送你吧。”

“不用。”许少卿开门了,“哥哥,回见。”

安鲤扶着门框:“这都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前回。年前那边的事儿得结了。”他回答完,要走,安鲤说:“哦。”

许少卿往回走了一步,低下头看着他。本来他想嘲弄说:眼睛哭得和张了口的花蛤似的。安鲤却似乎会错了意,犹豫了一下,配合地凑过来,迅速碰了他的嘴唇。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