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趴在孟衍床头泪如雨下。
太医宣布完这个噩耗,生怕受到牵连,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孟衍乃沭阳王府内唯一的世子,谁不知整个王府都将他捧在手心,因此养成了些许顽劣性子,可谁不是惯着这无法无天的小世子,如今孟衍只有几日好活,怎么能叫人接受。
此次问诊后,孟桓昭告外界,只要能解开世子身上的毒,必有重谢。
自诩有点本事的江湖郎中都来了,解毒途中错了一步,孟衍立即口吐鲜血浑身痉挛,堪称生不如死,看得孟桓乔照心惊胆战,便不再敢轻易尝试。
两人数日里肉眼可见地苍老,府内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下。
孟衍中毒第三日,体温骤升,脉搏微弱,隐隐有薨殁之势,孟桓几乎要放弃,命人准备后事之时,王府门口来了一个年幼的女孩。
“我找沭阳王。”女孩仰着头,身上的破旧蓑衣积了厚厚一层雪,她一张小脸风尘仆仆,却遮挡不住清秀姣好的五官。
“你以为王爷是想见就能见的?哪来回哪去!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奴仆只当这是个乡下野丫头前来乞讨,想赶紧打发走,回头让人瞧见了更不好。
安芷直勾勾地盯着那人,她幽幽地说,“我听闻世子患疾,时日不多,我可以治。”
男人一听先是惊掉下巴,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个小姑娘还敢在这大放厥词,随后面露不屑,毫不客气地回应,“就凭你这黄毛丫头能干什么,赶紧滚吧,小小年纪就行骗,还骗到王府头上来,不要命了?”
她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
“那劳烦你和王爷说一声,安志兴来了。”安芷不紧不慢地解释,“我也不是骗子,要是真想骗点什么,何苦来王府寻死?”
男人一听倒也在理,谁不知孟桓几日来者不拒,但凡有点希望生机都不肯放过,只是听闻了医治方子几乎都差不多,便都拒绝了,他也不忍心儿子受苦,万一这小姑娘真有什么法子,自己把她拒之门外,那岂不是酿成大错。
王福丢下一句“你在这等着”就合上了门,安芷见状,拍拍身上的积雪,坐在王府前的石阶上看纷纷飘落的雪花。
她衣服单薄,从苗疆深山到这沭阳王府又是长途跋涉的,此时已经是又累又饿又冷,身无分文,安芷正想着如果王府不放她进去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开了。
王福叫唤了她一声,喊她进去。
安芷点点头,顶着湿漉漉的编制草帽踏进沭阳王府。
“姑娘如何称呼?”一个中年男人对她行了个礼,看这个人的穿着打扮,约莫是府内的管事。
“安芷。”
“安姑娘,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