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余皎皎透露在医院的细节,他还真可能信周斯杨的天真话。

周斯杨觉得和他说不清楚,“反正你把赵雨灵的联……”

“找我干嘛?”余皎皎推门而入,打断对话。

周斯杨嗖地站起来,“应倪住哪里??”

陆盛之在旁边吐舌头,余皎皎楞了?一下,“你现在要去找她??”

周斯杨原本?打算明天晚上直接去白调,但这会?儿天快亮了?,他等不及了?,重重点头,“对,找她?复合。”

……

拿到地址,周斯杨马不停蹄地开车赶去,行驶到一半时,想到过去才?五点,应倪肯定还在睡,于是把车停马路边上,搜索了?附近24小时营业的花店,买了?一大束应倪最爱的洛神玫瑰。

折腾一宿,天终于蒙蒙亮了?,下车前,周斯杨抱着花深深吸了?口气?。上楼的时候他想,以后要是结婚了?,一定让余皎皎和陈桉做主桌。

想得太入迷,差点撞上下来的人。周斯杨抱歉地道:“对不……”

话在抬头看见?人脸的瞬间戛然而止。

老式声控灯在这时暗了?下去,视线陷入黑暗,周斯杨什?么也看不清,但好像什?么都?看清了?。

陈桉同样滞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外套泡在卫生间的盆里?,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还未完全干的衬衣。再站下去,他明天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掠过他往下,“去车里?说。”

周斯杨干站着,看了?眼楼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抱着花跟着下去了?。

筒子楼隔音效果极差,已?经能听见?早起的洗漱咳嗽声。

周斯杨的嗓子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沉,“你住这儿?”

声控灯比想象中的更不灵敏,话音落下很久,也没?亮起来。陈桉没?有停顿地往下走,“不住这儿。”

“那你就是朋友住这儿了?。”周斯杨想,陈桉是农村出生,有朋友或者亲戚住在贫民窟里?很正常,但问?题是,能让他半夜前来的朋友或家人也不至于让人家住这种地方。

兴许是一宿没?睡,周斯杨的脑子混混沌沌,思考很费劲儿,

走出楼道口视线豁然开朗的时候,终于洗脑不下去了?,他站在原地,抱住花的手臂发僵,“你和应倪什?么关系?”

陈桉叹口气?,回头,其实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碰上面。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

周斯杨扣紧油纸的手指慢慢泄力,像松了?很大一口气?,“我帮她?谢谢你。”

其余的他不敢说,也不敢去想,譬如为什?么知道她?喝醉了?,为什?么送她?回来,为什?么衬衣是湿的。

陈桉上下看他,整个人是绷紧的状态,本?想说点什?么缓和他的神经,但琢磨这我帮她?三个字,话脱出口,不受控地变成一句不冷不热的实话:“用不着谢。”

事情总要解决,长痛不如短痛。

周斯杨将花放到一旁,走过来,“你什?么意思?”

陈桉不想戳得太痛,“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他看到了?他衣衫不整地从应倪的家出来,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陆盛之的欲言又止,不自觉握紧拳头,愤怒地吼道:“你故意的是吧?故意让我不要找应倪!你好趁虚而入抢兄弟女人!”

陈桉随遇而安地点点下巴。

“你他妈的混蛋!”周斯杨目眦欲裂,一拳砸过去,陈桉毫无防备,亦或是故意让他。

这一拳是往死里?砸的,陈桉趔趄了?一下,嘴角撞到牙齿磕破出血,他神色冷淡地用虎口擦去。

周斯杨还想来第二拳,这次被陈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