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哥,上车。”鸣寒不容置否地说?。
曹昧作为纵火者,烧伤严重,正在抢救。陈争和鸣寒做过?检查,虽然不同程度吸入了一些?废气?,但两人都?经?过?专业的火场遇险训练,问?题不大。
已是凌晨,现场传来消息,火焰已经?彻底被扑灭,没有发现遇难者。起火点一共有五处,其中三处在地下室,两处在老楼的一楼和二楼。曹昧早就在老楼中放置了大量易燃物,火烧得非常迅猛。
地下室结构复杂,老楼过?去的所有者故意设计了机关和暗示,可能是为了躲避战乱,如?今已经?不可考。
曹昧这火放得十分阴毒,不熟悉地下室的人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深沟里还有一条通往地面的密道。调查还会继续进行?,曹昧如?果能抢救过?来,将面临审问?。
陈争看?了看?鸣寒被燎没了半截眉毛,问?:“你怎么知道那里还有一条路?”
鸣寒留意到陈争的视线,抬手摸了摸眉毛,那儿有点火辣,“完了,又破相了。”
陈争冰凉的手指贴过?去,摩挲了一下,又一下。鸣寒下意识挺直了腰背,一眨不眨地看?着陈争。
陈争此时似乎也不那么急着知道答案了,这个千钧一发的夜晚,他险些?葬身火海,他以为自己追踪的是重要?的线索,结果却是一把从十多年前射来的索命之箭。
曹昧已经?做了几乎完美的准备,算准了他急于抓住线索的心理。地下室就要?成为他的埋骨之地,但是偏偏有人从火焰的漩涡中逆行?而来,拼了命给他劫后余生。
他的手指停留在鸣寒光秃秃的眉骨上,那里被烫伤了,有红色的痕迹,他的思维停留在看?到鸣寒的那一刻,鸣寒将作业服罩在他头上的那一刻。身体比大脑更快活动起来,他凑近,亲吻在那红色的烫伤处。
鸣寒僵在座位上,手也悬在空中,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不止,仿佛要?让陈争听到。
陈争也确实?听到了,捧住鸣寒的脸,安静地和他对视。
鸣寒轻声道:“哥……”
“谢谢。”陈争说?。
鸣寒摇头,陈争却道:“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救了我,就当?得起这声谢谢。”
鸣寒将额头埋在陈争肩头,瓮声瓮气?,“哥,还好我赶上了。”
陈争轻轻拍着他的背,两颗心脏靠在一起,像是彼此安慰着,都?渐渐平静下来。
“还没回答我问?题呢鸟哥。”陈争说?:“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怎么找到那条路?”
鸣寒从去年夏天刚被“发配”到竹泉市时说?起。
“我到了一个新?地方就到处乱逛的习惯其实?是我师父培养的,他说?我们当?警察,尤其是我们这些?机动小组的人,一定要?比普通人更熟悉所在的环境,因为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因为刘品超的关系,鸣寒对竹泉市还算熟悉,去年确定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后,他就开始按照老规矩,在城市中穿行?、记录。
西洋老楼在城市外,他只来过?一次,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网上有关于这座老楼的介绍,它是上个世纪一群外国?人和当?地财主一起修建的,荒废了几十年,偶尔会有年轻人在老楼外围拍照打卡。因为内部杂乱无章,阴森恐怖,堆满了杂物,几乎没人会进去。
鸣寒来都?来了,索性进去瞧瞧。老楼居然有一个通往地底的阶梯,下去之后就能发现,地下室的空间非常高?,而且遍布着机关和密室,似乎是为躲避战火而建。鸣寒在地下室里走了会儿,多次迷路,最后误打误撞,掉进了深沟里。
整个地下室都?没有信号,更别说?深沟。鸣寒心道糟糕,他这才刚来到竹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