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成了体尖,成了尤老师最器重的学生。那时他并?不知道,初三?升学时,体尖和艺尖的成绩是混合在?一起算总分?,更不知道自己这个?半途出家的根本就拿不到体尖的名额,是历束星靠“钞能力”争取到一个?名额,而这个?名额最后给了他这个?没?有“钞能力”的人。
他和历束星素来没?有交集,有些家境和他差不多?的男生喜欢巴结历束星,他则是绕道走。至于平依依,他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知道平依依是艺尖,画画的,勉强考进南溪中学,水平似乎不怎样。
他有点羡慕平依依,他也喜欢画画,要是他有画画的天赋,并?且被艺尖老师看?中就好了。最起码,画画不用那么累。
当体尖实?在?是太累了。每天都在?枯燥地跑步、练体能,尤老师是个?很严格的人,每天训练完,他都感?到自己快死了。队里有人偷懒,他都看?在?眼里,他也可以偷懒,但?又觉得愧对母亲。
在?田径队里的日子,别?人以为他风光无限,他只觉得累、空虚。
这样过了一学期,他已经适应了作为体尖的生活,厄运开始在?他周遭显现。他敏感?地察觉到,身后总是有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回头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群嘻嘻哈哈的女生。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几乎不跟女生说话,谁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有一天,训练结束后,他像往常一样独自离开学校。这时候非体尖艺尖的学生几乎都在?教室上晚自习,校园外看?不到什么学生。一个?身上有浓重香水味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平依依。平依依穿的是以前流行的棒球服,戴着鸭舌帽,朝他笑道:“小果,训练完了呀?”
他问?:“有什么事吗?”
平依依露出难过的神情,“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你知不知道下个?月有个?考核?”
尤老师没?说考核的事,他摇头,“什么考核?”
“哎呀你不知道啊?和咱们以后升学有关。”平依依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他不想去,但?那时也不会?想到平依依要整他,便跟着去了。平依依带着他经过一条巷子,说自己家就住在?这边,经过那条巷子,是一个?早就不再使用的工人球场。南山市是座工业城市,以前有很多?大型工厂,虽然已经迁走了,但?还保留着不少像这样的工人球场,白天有不少退休老工人进来打牌,晚上冷清得像监狱。
他站在?门口,没?进去,“到底是什么”
话音未落,他后背突然挨了一脚,力道之大,让他狠狠扑在?遍是灰尘的地上。牙将嘴唇磕破了,他连忙转过身,只见?历束星站在?自己身后,而原本甜甜笑着的平依依双手插兜站到历束星身边,趾高气?昂睨着他。
“你们……”
“我的名额,用着满意吧?”历束星照着他的面门又来了一脚,“起来啊,躺那儿干什么?”
他被打懵了,“什么名额?”
历束星将他拎起来,“你还跟我装傻?老子花钱买的体尖名额,被你抢走了!”
“我没?……”他忽然意识到,尤老师没?有对他说实?话。当初尤老师百般劝说他时,他去了解过体尖的引进制度,知道他们这一届已经没?有名额了,尤老师却跟他说不用操心名额的事。
“那是你买的?”他问?。
“你现在?才知道?”历束星一改平常在?班上温和谦逊的姿态,纨绔子弟的作风尽显,“说吧,这事怎么算?你总不能白白拿走我的东西吧?”
他下意识想说“我还给你”,但?忍住了。还?他怎么还?还体尖名额的钱吗?不可能,他们家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把名额还给历束星?更不可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