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多月,宁俊才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当他被粗暴地推醒,睁开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张桐时,脸上突然爆发出狂喜的神情,情感强烈得吓了宁瑶夕一跳。
“张桐!”宁俊才哑声说,最大幅度地抬着自己被束缚住的手,“给我粉,给我粉,给我――”
“就你?也配?”张桐轻蔑地嗤笑一声,鄙夷地扫他一眼。
意识到张桐不是来给自己送药,缓解他渴毒的身体,宁俊才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阴霾。他冷笑一声,无趣地将竭力抬起的手又放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来了也没什么用,那就滚吧。”他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可起不了身送你。”
张桐的目光掠过宁俊才被捆缚住的手脚,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宁瑶夕拿你在外面赚足了好名声,都说她以德报怨有情有义,现在看来,对你好像也没见有多好。”他抑扬顿挫地说,每句话都透着别有用心的挑拨,“拿我去做好名声,换成是我可忍不了,就算要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把她拖着一起。”
宁俊才冷冷地看着他,嗤笑一声。
“有话就直说。”他漫不经心地道,“不说就滚,你以为我现在有时间听你在这儿废话?”
“我要是你,一定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张桐轻声说,“我会留下一封遗书,在里面控诉宣泄对宁瑶夕的不满,用自己的性命诅咒她不得好死,最好能暗示被她影响了心理状态,到时候死无对证,自然有大把的人替你记得这件事,想着帮你伸冤。”
宁俊才眼珠转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
“真毒。”他说,“教一个父亲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良心不会觉得不安吗?”
“怎么,你竟然有这种东西?”张桐露出一个夸张的吃惊表情,也冷笑了一声,“别给自己立牌坊了宁俊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宁瑶夕过得好,你不是比谁都难受吗,要不然当时我们两个是怎么一拍即合,凑到一起的?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发挥一点剩余价值,也算给她留下点最后的礼物,很划得来吧?”
“听着不坏。”宁俊才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但没好处的事谁干啊?还这么费劲。当初你能给我钱,现在能给我什么?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按你的想法来?张桐啊,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好歹也是认识十年的老交情。你看我像那种热心肠的人吗?帮你圆梦,奉献自己?”
张桐脸色微阴:“你想要什么?”
“给我粉。”宁俊才毫不犹豫地说,“就算明天死,也先让我今天爽几口再说。最好能就这么直接吸死过去,那多好,一点苦都不用受……”
他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满心想着的依然只有自己的私欲,半点没有为商讨参与进坑害女儿的计划而生出半分愧疚。张桐盯着他看了几秒,摇了摇头,看上去很有几分对他的无可奈何。
“这可不行。”张桐摇着头,慢条斯理地轻声说,脸上带着几分怜悯,嘴角却弯了起来。
“你要是死于吸毒过量的话,死因可就推不到宁瑶夕身上了。”他说,“你得头脑清楚地去死才行。算了,这对你难度可能有点太大,早知道当初诱拐你吸毒就少花点力气了,本来想抓个把柄,没想到毒直接把你变成了个没有脑子的废物,明明原先还有几分小聪明呢,知道这么离谱的条件根本不该说出口。”
他依然保持着自己脸上那份装模作样的怜悯,连连摇头,弯下腰去,手放到了床头仪器的插头上。
“算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他说,另一只手拍了拍无法动弹的宁俊才的来脸,“下辈子当个聪明人,放心,你的死,我会帮你报仇的,让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