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夕:“……啊?”
彭念彤并不算是个行动力十分惊人的人,但由于网络在线麻将平台真的很好找,她还是在她完全措手不及时就邀请来了两个人一起玩,四个人的麻将局刚刚好,变成想推也没法推掉,只能都捎带着玩一会儿。
进来的两个人都不是陌生人。程临远程一进来,听到宁瑶夕的声音,顿时就笑了:“哎呦,失踪人口回归,还是念彤面子大。”
宁瑶夕无辜地说:“我群发你祝福短信了……”
“说得好,你也知道是群发?”程临有理有据地说,“你再稍微等等,等我找到一个已阅的表情包就回你。”
他说话的功夫,张依凌也已经加入了进来,发现宁瑶夕也在,又是一番热情的寒暄。
“你还在剧组封闭拍摄?”她问宁瑶夕,语气惊讶,“国外拿过奖的导演就是不一样,法定节假日都不放假的?”
“赶进度嘛。”宁瑶夕笑着一笔带过,“呃……打麻将是吗?什么规则?我好像不太会……”
这个好说,麻将这种活动之所以能称之为国粹,就是因为傻瓜都能很快学会。设置了密码的房间里,四人远隔千万里一起打麻将,一派其乐融融。
“你最近有什么事吗瑶夕?”玩了一把,张依凌也问她,“话比平常少了太多,我原本是想听一会儿你咋咋呼呼的乐子的,竟然没听到,奇怪。”
“你那个剧组是讲什么的来着?”程临也问她,不过随即又自言自语道,“好像听人说起过,我想想。”
明乾这样的公司,背景错综复杂,收到别人消息的途径神通广大。程临沉吟了一下,还真让他回忆起来了,恍然地哦了一声。
“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是吧。”他说,“你怎么还朝着角色特质去了,是不是有点入戏太深了?”
宁瑶夕没想到让自己纠结许久的隐忧,就这么被轻轻松松地随口提了出来,一时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声。
“……对,情况还挺严重的。”她坦诚地说,“我最近……状态不太好。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调节过来了,大家别担心。”
“看你还有心思自曝小号,应该确实没什么大事。”程临得出结论,轻描淡写地道,“演员嘛,入戏也算是难免的事。不过你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演员了,现在竟然还能入戏,这部电影很厉害是吧,了解,我做好这个心里准备了,回去就开始写你得奖后祝福你的文案内容。”
“什么样的电影,我也想见识一下。余晖导演是吧,我见过他。”张依凌说,在麻将游戏欢乐的音效声中说,“他那部电影找我试过镜。陶导介绍的,大概三个多月前吧,说有导演需要一个感染力强、情感表现力强的演员来诠释角色,推荐我去试试。我就去了。”
当时还不知道坐在最末座的男人就是导演余晖。张依凌打了个补丁,而后说:“试完镜我就被告知,自己不是导演要找的人,没成功嘛,也正常,尤其还是面试电影。不过知道你面上时我就想问了,到底什么样的才是他想要的感觉,结果我正在组里,上午记着问你,下午就忙忘了。”
“他想要的感觉还挺难形容的。”宁瑶夕说,“清醒地发疯,优雅地犯罪,漠视生命,没有道德感,但最后的自毁也不是突然的决定。她做了很多过激的事,杀了很多有罪的人,猖狂地逍遥规则之外,但实际上又一直在向死而生,等待一场属于自己的审判。谢幕的死亡不是别人杀死了她,是她给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束方式,是个傲慢的精神病人,但在她的世界里,她是最正常的那个。”
短暂的沉默,张依凌忍不住嘶了口气。
“这谁能体会得出来。”她叹为观止地说,“不怪我当不了最佳女配角,要是把我和你放在一起比较,那确实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