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帮不上忙,但我总也不能拿这种小事拖你后腿。反正说了确实也没什么用,只会让你白白担心。”
说起来,她半个字都没说过,身边又没有公司的人,这人怎么就接到了风声。宁瑶夕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剧组里有你的眼线?不可能吧?”
这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可全都是余晖的人马,齐允要是真能策反其中几个,那真是厉害大发了。不过宁瑶夕直觉上觉得不太可能,莫名地觉得,齐允要是当时就知道,不管那个时候到底有多忙,肯定不会拖到现在才说。
齐允盯着面前的桌子,稍稍垂眸,声音很低地说:“刚才稍微清点了一下你的行李,看见带过来的药少了两盒。”
宁瑶夕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在这里露的馅,一时愕然,感觉自己的坦白从宽属实是被诈出来的:“呃……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其实感冒的不是我,我只是把药给剧组里生病的人了?”
齐允没说话,宁瑶夕讪讪地将脸扭到一边,干笑两声。
算了,诈都被诈出来了,挣扎什么。宁瑶夕放平心态,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把这件事努力往好了说。
“其实完全算是塞翁失马,焉得非福了。”她说。这句话并不是一句谎话,她自我肯定地点点头,笑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种真实的孤独感,我入戏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进入角色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状态,可遇不可求,我现在算是终于进入了这扇大门,特别有收获,这绝对是我入行以来进过的最值得的一个剧组。”
给你看看我的成果。宁瑶夕说,手上还拿着筷子,短暂地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再抬眼时就又变回了郑凡。
没有戏服,没有上妆,没有造型,连动作都和刚才没有变化,做着一个郑凡并不常见的动作,对着面前一桌温馨的年夜饭,刚才的温馨暖意荡然无存。
在这样身边坐着同伴,面前充满人间烟火气时,郑凡依然显得孤独,似乎自带一种形单影只的气场,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伸出筷子,给自己加了两片油菜吃下去,动作优雅而慢条斯理,住在这样的破败的居所中,人却从不显得落魄,作为一个能完美融入名流社会场景,收割大人物生命的杀手,心理并不健全的灰色人物,她只是普普通通地做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侧目,升起一种心惊的感觉。
但她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充满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的,冷静与疯狂,矛盾的极致都落在她的身上,在余晖的胶片中看会更加明显,她不发光,却仿佛将所有的光都吸收了进去,画面中只留下沉默深重的暗色,像被遗落在人间的潘多拉魔盒,成为人心底压抑而蠢蠢欲动的负面集合。
她的筷子在桌上转了一圈,而后伸向自己面前装了馄饨的水壶。在真正碰到之前,旁边斜伸过来一双筷子,将她的筷子拦下。
郑凡抬眸看他,眸光悠悠,薄而轻,带着悚然的微微笑意。
齐允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
“不好意思,专门给我女朋友准备的。”他说,“禁止替吃。”
宁瑶夕:“……”
宁瑶夕笑了起来,忽然从郑凡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摇着头感慨:“你看,出戏还是比入戏容易,想保持那种恰到好处的状态还会挺难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入门了,果然是种完全没法和别人形容的感觉,只能自己去体会。我现在体会到了,这个状态是特别难得的。你知道余晖怎么说吗?”
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让齐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发表什么多余的看法,只用不是很关心的语气,配合地接了一句:“说什么了?”
“说我一定能凭借这个角色,拿到不止一个国际电影节的影后。”宁瑶夕笑着说,“不会有很多人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