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是宁瑶夕。”她纠正了他一句,放下剧本,抬手揉了揉眉心,“你才是郑凡……啊,好像不小心说出来了,这个属于我的猜测。”
余晖低低地笑了一声。
“再猜就不礼貌了。”他说,“我习惯于解读别人,不太习惯任由别人解读我,不管对与不对。”
“听起来很有故事,而且是个FLAG。”宁瑶夕评价,有些疲倦地掩唇打了个哈欠,“不过不重要,跟我没关系,我不打算问……几点了,到十二点了吗?我今天忘带手机了。”
“我也没带,体感时间的话还没到。”余晖说,转头看她一眼,“十二点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你好像每天都会这个时间比较敏感,有一些会在午夜时分结束的魔法?”
谁是仙度瑞拉,我?宁瑶夕愕然指指自己,而后好笑地摇头:“当然不是……我就是比较习惯这个时间给我男朋友发晚安,不然太晚不和他说话,怕他以为我在外面出什么事,算是一个简短的工作日报吧,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平平常常地到了晚上,一切平安,做个好梦。”
除了备受打击,NG九小时后连看七小时废片的第一天,其他时候基本都还记得这件事,无论这一天入戏还是出戏,顺利还是困难,总要打开聊天框和他说上句话,人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而她保持着这种习惯已经很久了。
虽然有些事情已经在明显地变化,最开始一天拍摄结束能和他叽叽喳喳地打两三个小时语音电话,后来聊天越来越少,越来越言简意赅,到最后只剩下晚安趋于稳定,其他的话题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打断。
她最近这段时间都几乎没上网冲浪,但也能感觉得到齐允异常的忙,她十二点发过去的晚安,有时候齐允要到凌晨两三点才回过来,连聊天的时间都错开,离得不远的同一个国度里硬生生弄出了时差。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将这个习惯保持了下来,冥冥之中觉得,只有给齐允发消息的时候,她才会短暂地从郑凡的世界里挣脱出来,回到自己最近开始有点陌生的宁瑶夕的身份里。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戏还没拍完,她暂时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一切都暂且顺其自然。
原来是这样。余晖笑了一下,问她:“不觉得束缚吗?要对另一个人负责。”
“要建立亲密关系,总要负责的。”宁瑶夕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道,“不接受就不开始,个人自由。也可以找一个同样热爱自由的人比翼双飞,祝福。”
这种说话的语气远不如宁瑶夕亲切热络,但似乎也不像郑凡那么言简意赅,宁瑶夕在拍摄之余保持这种复合的混杂状态已经有段时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宁瑶夕上下打量余晖几眼,目露沉思。
“不过我还以为你其实很擅长这些。”她说,“不管是和陶导的接触,还是签国内的公司,感觉你也没遇到什么障碍,不是个典型的孤僻艺术家。”
“擅长不代表喜欢。”余晖轻描淡写地说,没有看她,依然注视着眼前飘落的雪花,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兴味,“就比如说,你表现得正常,也不代表心里其实真这么健康,我向来主张每个人的心底里都有魔鬼,能让你愿意将魔鬼释放出来的人,才是真正命运赠予的灵魂伴侣。”
“有道理,但我不认同。”宁瑶夕不置可否地说,语气懒散,“不过和我无关,不想辩论,当我没说算了。”
余晖转过头来看她,神色难辨地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宁瑶夕:“……”
就不喜欢说话连半截都不说的人。宁瑶夕嘀咕了一句,和他直接道:“你知道吗,齐允曾经和我说过,你八成是对我有点意思。”
余晖稍稍挑了下眉毛,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