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渠应该知道?了?梁岳泽的真面目。
没有云泉集团的情报,是韩渠选择性隐瞒,他不愿意?怀疑韩渠的忠诚,可?是越来越的线索指向一个结果:韩渠已经和梁岳泽站在一条线上。
陈争下意?识甩了?甩头,抬头再看隋孜,隋孜的神情像个被抛弃在雨中?的流浪者,他仿佛终于意?识到,梁岳泽为什么将他留在国内,交给他这样一个看似重?要,其实无?足轻重?的任务。因为梁岳泽已经有了?新的助手,不再需要他。
“不,不可?能。”隋孜轻轻摇着头,床头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告声。陈争叫来护士,隋孜被紧紧按在病床上。
隋孜的这段陈述反复播放,他给机动小组提供了?关于“量天尺”最多的情报,但也带来了?现?阶段无?法驱散的阴霾。
韩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争合上卢贺鲸办公室,卢贺鲸背对着他,身后是画面定格的显示器,桌上的烟灰缸已经装满烟头和烟灰。陈争再看了?卢贺鲸一眼,无?声地摇头。
走廊尽头,鸣寒从灯光的阴影里伸出手来,陈争正在思?索,脚步顿了?一下。
“还烦着呢?”鸣寒说:“大会开?几个小时,小会又开?几小时,还琢磨,能琢磨出个花来?”
陈争当然知道?韩渠的疑点无?解,但忍不住深陷其中?,此时看着鸣寒,情绪才稍稍松弛。他忽然伸出手,拉住鸣寒的衣袖。
鸣寒:“咦?”
陈争已经一头栽到他肩头,“别?动,让我缓缓。”
鸣寒眉梢抬起,片刻,唇角一弯,双手环住陈争,还很有主人翁意?识地扣住陈争的后脑,“好,老公在。”
鸣寒因为这声“老公”,肋骨荣获了?一记勾拳。陈争明明收着劲儿,鸣寒却嗷一声捂住肋骨,弓腰弯背,痛呼道?:“哥,你连伤号都打啊?”
陈争揪住他的后领,“别?叫了?,你饿不饿?”
那肯定饿,这都快第二天了?,鸣寒站直,“吃什么?”
陈争说:“牛杂粉吧,还没和你一起在摊子上吃过。”
深夜的牛杂粉摊,生意?还是很好,鸣寒要了?两个大份,酸辣味,陈争从饮料柜里拿出一瓶啤酒,一瓶营养快线。鸣寒端着小菜回来时,正好看到陈争开?啤酒,“啤酒给我,奶给你?”
陈争将营养快线放他面前,“伤号还想东想西。”
鸣寒看着陈争倒啤酒,“和自家男人吃饭,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陈争手一顿,啤酒差点洒出来,“瞎说什么。”
牛杂粉一烫就好,老板大开?大合地端上来,像是平地刮起一阵风。鸣寒往自己和陈争碗里加小菜,等这阵风过了?才说:“想韩渠。”
陈争倒是没否认,叹了?口气,“从他失联之?后,他做的很多事我都想不通。我越来越感?到,无?法确认他的立场。”
“那就不想。”鸣寒粉还没吃,几口把牛杂吃完了?,“韩渠很像一桩复杂的案子。”
“嗯?”陈争抬头,把人比作案子,有点稀奇。
“你想,我们刚接触一桩案子时,是不是怎么都判断不出它的真实动机?往往会来回折腾很多次,纠正许多错误,才能发现?真相。”鸣寒说:“因为我们缺少信息。韩渠也一样,他的经历就是我们缺少的信息,所以?我们再怎么猜想,都找不到那个正确答案。”
陈争沉默听?着,鸣寒这番话不无?道?理。
“那就不如不去理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鸣寒说:“就当没韩渠这个人,等他下次再出现?,再把他划到考虑范围中?。”
陈争干了?一杯啤酒,点点头,将自己碗里的牛杂夹给鸣寒。鸣寒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