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
陈争问:“啊,警察, 来找祝依了解点事。”
易磊跑得脸颊通红, 听到祝依, 眼中顿时流露出?难过, “小依她?,她?已经走了。”
“呸!”易母突然?道:“你?还叫她?叫得那么亲切!她?干了什么事你?忘了?给你?丢那么大的脸,害得你?一辈子抬不起头,你?还念着她?!”
“妈!你?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人都?没了!”易磊说完又对村民道:“大家先回去吧, 算我求求你?们?了!”
有热闹谁不想看?, 村民们?互相推搡着, 磨蹭了半天才退出?易家院子。陈争看?得出?来,易磊这人有点窝囊,村民们?走, 不是因为他左右央求, 而是屋里戳着四个警察,其中一人腰间还别着枪。
劝走村民后, 易磊又让阿琼带着易母、孩子去里间。孩子哄不住,一直在哭, 易母也不断抱怨,阿琼虽然?没说什么,但眼里全是不满。陈争看?着易磊做这一切,觉得他很疲惫,好像精神气儿都?被这一家子给耗尽了。
终于?安顿好母亲妻儿,易磊长叹一声,抹了把脸,“陈警官,你?有什么话就问吧。小依的事,也就我最清楚了。”
他的口音比易母轻一些?,即便没有文悟,陈争也能和他交流。
“你?口音没其他人重。”陈争随意说了句。
易磊愣了愣,叹气,“小依每天都?纠正我,她?要?是安安分分的……哎!”
安分这个词从易磊口中说出?来,莫名让陈争感到不适,这样的村子,要?求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安分,想也知道,不大可能是什么好事。
陈争问:“不安分?祝依怎么就不安分了?”
易磊低着头,很消沉,文悟站在门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突然?说:“她?出?轨了?”
易磊仿佛受到刺激,整个人跟触电似的弹了下,“她?,她?……”
陈争再次问:“她?是怎么死的?她?家里人呢?”
尴尬和自卑在易磊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紧紧捏着拳头,自言自语道:“其实最不该怪她?的就是我,她?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这种地?方,都?是为了我,她?才勉强自己?留下来。”
那年,七个意气风发的实习生来到落后的圆树村,寻找需要?法律援助的人。他们?设想得很好,越是贫穷的地?方,法律就越是派得上用场,一定有年轻人不履行?赡养老人的义务,一定有学龄儿童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力,一定有女人被家暴,一定有女孩被父母卖给老男人,一定有务工的村民讨要?工资无门……
然?而他们?在圆树乡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一个人需要?他们?的援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开始在村民中挑拨离间,非要?让女人承认被丈夫打,让孩子承认没学上。
村民很不欢迎他们?,但易磊却和祝依聊得很投缘。祝依不像其他人那样充满攻击性?,她?来到村子以后,只是安静地?观察,从不主动挑起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