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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卧室内，程扬疲倦的躺在床上，耳边不断回响着程厉那句“他要是能想明?白，至于失眠两年多？”

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

程扬一手无力地搭在额头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明?白。

CH

初见?楚凡时，那人化着丑陋的妆容，穿着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红裙子，俗不可耐。

这是楚凡给他的第一印象，他很不喜欢这个人。

后来楚凡用瘦弱的身躯强行把?他背回家，对他的心思藏都不藏一下，无论是眼神、话语还是动作，都无时无刻不在骚扰他。

从不喜欢楚凡，到彻底厌恶楚凡，间隔不到半个小时。

那时他只?想赶快离开，永远不要和楚凡扯上关系，他排斥着那里?，无论是无知的村民，还是贫瘠的岛屿。

为了能顺利离开，他只?能将离开的念头深藏起来，伪装成要留下的模样，否则楚凡不会放他。日复一日，他装的越来越像，楚凡也对他放松了戒备，带他上了离开的大船。

踏上大船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兴奋的没做任何思考，在医院里?找到机会就走了。

回到京市后，他本以为一切结束了，他可以继续过他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在不知不觉中，想不明?白的事情反而更多了。

失眠、总是做着相同的梦。早上醒来怀里?是硬邦邦的枕头，冰凉的空气，冷硬的枕头，仿佛是在提醒，他也曾拥抱过触手可得的柔软。CH

直到那天，陌生的号码打来。那人质问的声音，让他从来没有那样手足无措过。

他以为他对楚凡只?是愧疚。

所以日复一日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楚凡，耳钉足够偿还了。

可事与愿违。

在一日他突然鬼使神差的翻遍了各大直播软件，凭借模糊的记忆找到那人所在的直播平台。

下载，安装，搜索主播。

再次看到直播里?的那人时，他连指尖都是颤抖的。

那人没变，依旧没有学会化漂亮的妆容。

还是扮丑，土到没眼看，无论吃什么都蘸着辣椒面，吃相夸张，明?明?被辣得嘴肿，还笑着说是口红太劣质，一点也不辣。

那天是他第一次耐心的，完整的看完楚凡的直播。

他发现?原来楚凡除了吃东西，也会温和的对粉丝说：“天冷了，晚上睡前可以喝杯糖姜水，或者提前泡个热水澡，被窝放几?个热水袋。我用过这些办法的，真的很管用。”

这些办法，楚凡都对他用过。他不喜欢姜的味道，楚凡做了一次，他只?喝了一口，楚凡就没再做过了。

那天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少的可怜，没人和楚凡互动，但?楚凡依旧会像个上了年纪的人一样絮絮叨叨的叮嘱粉丝，天冷加衣，不要熬夜。

那一晚，他很早就躺在了床上，一闭上眼睛，直播里?楚凡可笑的模样久久难消。

第二天，他又一次打开了楚凡的直播。第三天，第四天依旧，仿佛着了魔。

看着屏幕里?楚凡奇怪的妆容，他不明?白，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了这样的，曾经多看一眼都会令他皱眉的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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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扬想着楚凡，不知何时睡着了。再睁开眼时，窗外太阳落山，华灯初上，屋内一片昏暗。

和这两年里?无数个睁开眼的瞬间一样，他手脚冰凉，心脏空落落的，好?似少了一块。似乎原本那里?应该有什么，但?被他弄丢了。

他想要寻回那份记忆深处的温暖，也想找回心脏缺少的那一块。

想将这些牢牢握在手里?，然而他什么也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