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榆尴尬笑了两声,心想楚凡这人太犀利点了,“哪儿的话?啊,程少不会亏待我?们的。”
楚凡笑了笑,也懒得再说说什么。拿出打火机,借车门?挡风点燃香烟。
烟点燃后?,他伸手扇散烟气,关上了车门?。
“哎……”胡子榆看着楚凡渐渐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楚凡缓缓吸着烟,漫步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元旦喜气的余温尚在,连路两边的雪人都戴上了红帽子。
但楚凡一点也感受不到这种热闹,他叼着烟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深吸口气,他明白这里不属于自己。
就像他无?比清楚程扬不属于蓬瀛岛。
所以?他和程扬之间的问题,早就不是单纯的爱与被爱,付出与亏欠。
楚凡不知?道公交站在哪儿,一路上打听了几次,才兜兜转转来到公交站。
这个时间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这条路的人不多。
楚凡双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睛仔细去看公交牌上的路线,要上哪路公交,应该在哪一站下车,要经过几站,记了一次又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可怎么就是记不牢呢。
明明楚家族本上的每一个人,他都熟记于心的。
楚凡在心里反复想着,感觉记得差不多了,搓搓手刚准备坐下,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去看,寒风里,那人穿着沾着油点的白色羽绒服,一手挡着脸,低着头,直奔他而来。
程扬气喘吁吁在楚凡面前停下,他弯着腰,往上扯了扯楚凡亲手给他织的围巾遮住半张脸,随后?拽过楚凡的手,将手里紧握了一路已经被攥到变形的药膏塞进楚凡手里。
程扬的手依旧冰凉,手指擦过楚凡手心时,凉得楚凡一抖,飞快地抽回了手。
程扬上气不接下气,围巾从脸上滑落,“楚哥……你怎么不等?我?,我?不是说只等?我?十分钟就好么?”
“当年你在医院等?了我?十分钟,所以?我?也要等?你十分钟?”
程扬心脏抽痛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怪我?的……”CH
楚凡原本没想说这话?,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什么,如今他只想比程扬潇洒。
但十分钟在他听来太刺耳,他没人住就说了,他想看看程扬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
所以?这刻楚凡发现,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潇洒。
楚凡将烫伤药收起?来,目光移向远处的街道。
程扬盯着楚凡,连大气都忘了喘。
即便清楚如今这人不会再向以?前那般纵容自己,这人的每一个淡漠的神情,每一句话?都会让他难受痛苦,可他还是不能放手,放手与这些相比才是痛苦之最。
程扬勉强打起?精神,“这个药,一天抹三次,这段时间你的脸不要碰水,不会留疤的。”
他紧张地伸出手拨开楚凡额角的发,手指小心翼翼温柔的摩挲着楚凡额头已经结痂的伤口:“对不起?,一直没来得及问,你这里还疼么?”
楚凡抬手去挡,转头看向程扬,二?人四目相对时,楚凡的手慢了一拍。
他望着程扬的眼睛,这双漂亮透彻的眼睛,他曾望过无?数次,每次他都看不懂,也看不透,这一瞬,他却望进了程扬的眼里。
程扬眼底里藏着的感情,让楚凡心脏慢了几分。
这么多天,这么多个时刻,无?论是程扬的纠缠,程扬的道歉,程扬的紧追不放,都没有这一瞬共情让他强烈。
他知?道了
程扬是认真的。
这时周围已经有许多驻足下来的年轻人。
楚凡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