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耐心等着张泽处理完事。

“阿锦?”张泽问:“怎么了?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卓锦撇嘴:“你为什么还不回来睡觉?”

张泽微微愣了一下,这还是卓锦第一次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听起来像只表面张牙舞爪,内里却可怜兮兮的猫,在仰头问主人什么时候回家。

张泽有心逗他,慢条斯理地问他:“怎么,睡不着,要主人抱着哄?”

卓锦没说话,憋红了脸,半晌才说一句:“我就是问问!凭什么只有我有门禁?不公平!”

他其实是有一点睡不着的,但他才不会说出来。

卓锦往日里是卓家最受宠的小公子,上头的父亲和哥哥把他当祖宗一样哄着,虽然常年不回家,但电话一个没少打,卓锦想要什么有什么,每个月的家族信托基金百分之六十盈利报表都准时出现在卓锦的书桌上。哪怕卓锦不缺这些东西,也总有人殷勤地服侍在他前后,哪里还会等他自己提出这些要求呢?

张泽就这样歪头夹着手机,收拾好了东西往外走,边说:“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回来,三十分钟到家,我回来之前希望你能洗完澡刷完牙,已经上床等着我了,能做到吗?”

卓锦这才心情好起来,佯装不在意地说:“我早就洗完澡了!”

他挂了电话,把甜汤往桌子上一推,趿着拖鞋步伐轻快地上楼,连睡前的半杯维生素冲剂都喝得很利落。

卓锦躺上床,辗转反侧片刻,终于侧身躺下,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看。

时间过得太慢,他几乎要挨不住睡意的时候,张泽才回来。老式的房子隔音不好,他能听见汽车轮胎碾碎落叶的声音,他还听见宅子外的铁门喀拉喀拉地打开,卓锦翻身下床,躲在窗帘后偷偷往下看。

老管家接过张泽的车钥匙,低头跟他交谈:“先生,厨房做了甜汤,要不要叫他们端一碗上来?”

“你们少爷呢?”张泽把大衣脱下递给女佣,又把围巾搭在侧门边的架子上,一路往厅内走去,“上床了吧?”

“喝了小半碗甜汤,刚刚回房了,估摸着已经上床了。”管家跟着他上楼:“您先洗个澡?我已经叫人放好水了……”

张泽摆摆手,管家赶紧侧身让开,张泽便叫他下去休息,自己拧开了主卧的门。

他刚刚推开门,床上的人就翻过身来面对他,一双眼睛大且精神:“你回来啦!”

张泽顺势坐在床边,借着小夜灯的光看了他一眼,见他唇角还有一点微白的牙膏沫,伸手抽了张湿纸巾替他擦干净:“你哥哥呢?”

“问他做什么?”卓锦不乐意了,蹬他一脚:“你不是回来看我的吗?”

张泽很明显笑了一下,接着就说:“我当然是回来看你的,带了礼物回来……明天宴会完了再给你。”

卓锦眼睛亮起来,又矜持着抬起下巴:“我现在不能看吗?”

张泽用手臂撑起上半身:“可以看,但是看完可不准不要……”

卓锦这边心情尚好,尚且还不知道那头的哥哥正愁眉苦脸。

“大少,要叫人吗?”卓明川的副手见他靠在窗台上抽烟,以为他心中烦闷。

卓明川摆摆手:“阿锦看到了不好。”

副手便没再说话,过了会儿又听见他问:“阿锦也这么大了,碰过女人没有?”

这话问得奇怪,但副手也知道卓家是实打实把孩子当宝贝在疼,他还没有说话,卓明川就叹口气,把烟夹在手里:“我和爸这几年忙,难得回来一次。早几年本来说把阿锦带在身边,医生又说阿锦要静养,怎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长得这么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