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评价:“骂得挺脏。”

卓锦只是把这些话记在心里,他没敢这样骂人,多年来的生长环境让他不屑于像个骂街泼妇一样对待他人,所以尽管他再觉得新奇,也只不过是在逼急了的时候说了句傻逼。

“以后不许说脏话。”张泽扔了竹条,打算叫人插回花瓶里,他和卓锦来日方长,这根竹条意外地顺手,重复利用的机会必定还有很多。

卓锦立刻知道他这是结束惩罚的意思,才终于外头把没擦干的眼泪全蹭在张泽肩膀上,可惜心里的委屈太多,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往下落。

小少爷虽然心里还是不服气,但已经不敢再嘴硬骂人。张泽满意地把他用毯子裹好抱到餐桌上去,语气带着安抚:“小蛋糕还吃不吃?”

卓锦本以为自己今天要度过悲惨一天,没想到张泽居然问他还要不要吃小蛋糕,他懵然地抬起脸看他,眼泪淌到削尖的下巴上悬而不掉,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一向赏罚分明,”张泽抱着他,也没指望他能一直乖下去:“明天叫营养师改食谱,看看奶油和砂糖有没有替代品,要是天天都能这么乖,下午茶里可以加一小块甜点。”

这还差不多!

卓锦眼睛亮起来,扬起下巴故作高傲地嗯了一声,可惜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

21、 “以后给你上吸乳器可怎么办才好。”

对于卓锦来说,能吃到小蛋糕,是非常快乐且幸福的事。而能够稳定地吃到小蛋糕,则是一件不仅快乐幸福,还能勉强让人勉强忘记宅子里还有个手持教鞭随时随地准备下黑手的恶魔的事。

第二天天亮,张泽果然叫人做了甜点,并且请人在院子里的玻璃花房里单独隔出来一块地,给卓锦做了个小的下午茶室。

卓锦在楼上看到草坪上有佣人在搬运家具,躲在窗帘后悄悄打量,不肯叫张泽知道自己已经迫不及待,还自以为清高的假象维持得很好。

他自己穿好了衣服,趿着拖鞋下楼,餐厅里有奶油的香气,吧台上放着刚烤好的曲奇饼,不过显然还在晾凉。

张泽正在和管家交谈,余光扫到楼梯边的人,自然地抬手。卓锦抬起下巴,走进他的臂弯里,听见他还在对管家说:“……没事,还没入秋,吹吹风不会感冒。”

“少爷早上好。”管家换上温和慈祥的笑,对卓锦行礼,又对张泽据理力争:“张医生实在是太冒进了!花房透风,玻璃又不防紫外线,怎么可以让少爷长时间呆在里面呢?空气里都是灰尘,更何况还不确定少爷的过敏性哮喘……”

“好了,我才是医生。”张泽打断他,不容置疑:“这是养孩子又不是养吸血鬼,东西收拾好你们就退下吧,甜点师呢?”

管家知道张泽背景深厚又和卓家关系近,早上大少还打电话回来,管家抱怨了两句,大少竟然说支持张泽的一切决定,管家没办法,不情不愿地说:“在后厨,甜点是不是太多了些?他放砂糖的那个量我看着都心慌……”

卓锦这下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他没想到张泽竟然和自己同一战线对抗老管家,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心里对他好感蹭蹭上涨,悄悄挽着他的手臂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张泽拍拍他的手臂:“行了,东西搬完所有人都离开,卓锦,去吃早饭。”

这是一个不错的早晨,因此在看到餐厅的长桌边只有一张椅子的时候,卓锦只是扭捏片刻,就歪歪地跪了下去。

张泽在桌边给他放了个软和的小垫子,又做了张梨花木的小几,他跪坐在旁边吃早饭,捏着叉子仰头等着张泽的投喂。

这样的用餐方式极大地杜绝了卓锦挑食的毛病,因为张泽给什么,他就只能吃什么。不过张泽不是需要靠孩子的服从来得到满足的东亚家长,只要卓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