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跳,人就算是没事。

张泽把车随便一停,穿上大衣就敲开了半山公馆的门。

佣人忙不迭地来开门,张泽抬脚往里走,花园里没开几盏路灯,说是小少爷觉得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刺眼。

小路弯弯绕绕,园丁修剪了一半的灌木丛能隐约看出个形状,老管家出来迎接张泽,替他拿着围巾,见他又把大衣脱下来,于是也接过了大衣,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地说:“张医生您可是算来了,小少爷今夜烧得慌,又不肯吃药,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他吃饭了吗?”张泽终于进了门,门口等着的女佣替他换上拖鞋,又捧着热毛巾等他擦手。

张泽把毛巾哐当一声丢回托盘里,说:“先开一片退烧药,不能空腹,家里有布洛芬吧?把药箱拿上来,再做份白粥,稍微放些糖。”

管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哎了一声就去吩咐厨房了。

张泽没坐电梯,顺着弧形楼梯上了三楼,这是卓锦的卧室,三楼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薄纱洒进来时附赠的光亮。

张泽借着这点光亮打量了一番室内,地毯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抱枕和凌乱的衣服,打翻的玻璃杯,两本书,还有半个苹果。

看来这是刚砸完东西。

张泽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放缓了脚步靠近床边。大床上穿着条纹睡衣的少年冷着一张脸,即便是在睡梦中也皱着眉。他确实烧得厉害,脸颊上绯红一片。

睡着的少年漂亮得像个天使,单看这张脸,谁也不会想到白天的他会有多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