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仔仔细细地看清了这个穿兔子玩偶服的男人。
那是一张非常普通的脸,眼角下垂,看上去软弱可欺,鼻尖很小,下巴瘦削,鬓角的发被汗液沾湿,黏在皮肤上,顾明风想,在他的记忆中,比这张脸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在那人转过身的那一刻,在他看到通红的眼角以及潮湿的泪,心脏就隐隐作痛。
是认识吗?
“你叫什么?”
季盼冬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顾明风的那个夏天,Alpha突发易感期,把他按在车里,掐着他的腰,磨蹭他的耳朵,也是这样,问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蔓延,季盼冬理不清,他只是低下头,眼泪掉在玩偶服上,洇湿了一小片。
原来顾明风不记得他了。
许久,他用沙哑干裂的声音说:“不重要的人而已,今天很抱歉,钱我不要了。”
那人大半张脸都要隐匿在白色的毛绒玩偶服里,手里抱着孩子,像极了一只护崽落单的兔子,应该是抱累了,微微颤抖,顾明风喉结滚了滚,后颈的腺体有点发热。
他对兔子说:“在这等着。”
他觉得兔子会听话,也应该听话。
......
顾嘉钦跟在顾明风身后,酒店的人在找顾明风,顾嘉钦的脸惨白,顾明风看了眼:“认识?”
顾嘉钦正值发育期,个子窜得很快,已经快到顾明风肩膀了,两只垂在身边的手握紧又松开,他自然知道顾明风在问什么。
“没有。”
认识又怎么样呢?只不过是随时都能土崩瓦解的关系而已。
是回家后空无一人的房间,是顾明风昏迷的时候打不通的一百多个空号电话,是没有任何回应石沉大海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