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季盼冬仿佛不嫌累,擦完之后,就重新把毛巾放进盆里,沾水再拧干,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一下一下,像是重复着他这普通又艰难的人生。
季望夏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碎掉,指节因为攥着饭盒而发白,她走过去,一把夺过季盼冬手里的毛巾。
“不是说了这种事我来做吗?”
季盼冬没想到妹妹来得这样快,也或许是他做事太慢了,下意识道歉:“望夏,我也没事做,这个又不累。”
“谁要你来做。”
季盼冬没敢再说话,妹妹生起气来,谁说话都不好使,两个人在沉默中吃了晚饭。
季盼冬绞尽脑汁地想跟季望夏搭话,“望夏,你做的饭,比我好吃多了。”
季望夏埋头不语,季盼冬又说:“肯定是跟妈妈学的,妈妈做饭就是这样的口味。”
“他人呢?”季望夏抬起脸,面无表情,可偏偏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季盼冬心跳失衡。
他开始装傻,“谁?你......”
“我说他人呢?你坐大巴回来的是不是?你现在一个人住是不是?你跟他分开了是不是?”
季望夏一连串的问句季盼冬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跟顾明风,从来就没在一起过,哪里又称得上是分开。
“望夏。”
季望夏默不作声地把饭盒收起来,起身,越过季盼冬,往医院走廊的开水房走,她得把碗洗了,洗干净才行,明天还要用。
出租屋的水费太贵,她连洗澡都不怎么舍得多洗一分钟。
饭盒里的油污沾在她细白的手指上,她的手不像她的脸那样娇嫩,跟季盼冬一样,有着很薄很薄的茧子,这是她成长的证明。
水流快速地冲刷着碗具,还有她的手,甚至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