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盖头被粗鲁地拽开,宁浅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粗大的女纸人!
那纸人咧开被画得猩红的嘴巴,空洞洞的眼眶对着床边的宁浅道:“新娘子,该化妆上轿了。”
宁浅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如同那提线木偶一般,只能看不能动,她看着自己从床边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在窗边的铜镜跟前。
那纸人伸出胳膊从桌子上拿起眉笔和铅粉就对着宁浅画了起来,很快宁浅就变得跟纸人一样,唇红脸白。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响声,那纸人一把便将宁浅拽了起来,推着她就朝屋外走去。
宁浅这个身体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她低着头看见原本干净的青砖地面上,此时铺满了纸钱。
而两边的青灰色院墙上突然亮起两串红灯笼,纸扎的灯罩里,人皮烛台正在滋滋冒油,宁浅看着自己扭曲的影子投在照壁上那影子脖颈处分明勒着根麻绳。
“新娘上轿”
伴随着纸人的一声吆喝,原本抬着喜轿的八个纸人轿夫齐齐转头,死死地盯着宁浅,似乎是在询问,你怎么还不上轿!
宁浅看着此情此景,便在脑海中默默地念着咒语,直到那边的纸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起来,她才提起脚朝轿子走去。
看到她上轿,纸人轿夫们纷纷咧开嘴角笑了起来,似乎是很高兴。
纸人们敲敲打打,一路上热热闹闹,倒是真像极了迎亲。
而坐在喜轿之内的宁浅此刻已经恢复自由,她掀开窗帘朝外面看了一下,发现整个风门村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
唯一不同的是,家家户户都点起来了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