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才没让自己翻出一个白眼,丽塔当初说的“这一行总要受气”是何其诚恳的忠告。终于,走廊里就剩我和乌鸦,我令他跟上来,带他去活动室旁的浴室。
“你得快些洗个澡。”我叮嘱他,乌鸦回了不变的“我知道了”,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飘忽。
我取了他来时的衣服放到浴室门口,本想在那儿等着,心里总是安定不下,悄悄探头进去瞧了一眼。乌鸦在淋浴头下冲洗身体,动作迟缓得像个活死人,我看到他的腰侧有被掐过的指痕,胸口也有。清洗下半身时他颤抖得厉害,手臂绕到身后,在股间稍加活动,几缕不同于水流的稠液顺着他的大腿淌下来。
我收回视线。
我只和乌鸦相处了一周,却总觉得过去了更久的时间。他马上就要被带走了,带到那荒唐的度假船上,被海涅介绍给同样有着离奇癖好的朋友。我毫不怀疑,他在那儿仍会听从每个人的话,被蟒蛇或什么更离谱的东西进入身体,表演阴茎喷泉,高潮一次又一次,沉默不语、煎熬万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我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水滴到地面的声音、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沉闷而不规律的喘息声。最后乌鸦走出来,身上已经换回来时的衣物。我确认他的状态没有大碍,转过身,带着他走向接待室。
有那么一瞬,我像回到了一星期前。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刚送走海涅,带着乌鸦穿过一层的走廊,到调教室去。那时候,他端坐在活动椅上接受检查,脸上是一副余生都与性爱打不着交道的神色;我带他去客房,他的脚步像幽灵一样轻,呼吸音幽微至极,仿佛并不与我共用人类的血肉之躯。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臃肿而粘稠的肉欲拖住他的脚步、扼住他的喉咙,把他卷到深渊里去了。
我慢慢地停下来。
“乌鸦……”我出声说,却想不到这之后该接什么。我想这是因为这句话用了一个错误的开场白,把原该说出来的话堵在后头了,于是推翻重来,“我……”
但仍说不下去。
“我……”
我预感到这是一句极为重要的话,必须得说,否则将再没有出口的机会。我张着嘴,苦思着,像个在剧情高潮时遗忘了台词的三流演员,寄希望于不可能的灵光一现。没有奇迹。聚光灯绝情地离开,少了一句台词的故事继续上演,乌鸦从我的身侧走过,喘息沉重、步履蹒跚,脸庞无甚血色。
最后的手续在接待室完成,海涅瞧着乌鸦腿间顶起的轮廓笑起来,笑过之后揽着乌鸦走向大门,边走边当众揉捏他的屁股:“等会儿你就支着鸡巴跟我去吃饭,”他凑在乌鸦耳边说,音量大到所有人都听得见,“晚上咱们再好好玩一场!”
而我,突然之间,我的注意力缩窄到只能容纳乌鸦一人。我看着他被揽着离开,一直看着,我想我恐怕搞砸了什么,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我茫然地搜刮着记忆,最后想到:我该提醒海涅带乌鸦去做脑部检查的。
(上半部完)
【下半部】*长腿14老啊姨14整理
【下半部】
他死于一场秋日的午睡重逢*长腿1老啊姨1整理
那场短暂的调教令我倍感挫败,有近一个星期,我总是回想起乌鸦黑得吓人的双眼,永远没有起伏的“是的”与“我不知道”,陷入难以自控的失神之中。丽塔劝我辞工休息一阵,口吻颇有劝诱之意:“想想看,你真的能享受这一切吗?”
“这不过是我接的头一个单子呀,难道要就此灰溜溜地一走了之?再说……”我想起父亲那张绷紧的面孔,摇了摇头,“在这儿挺有趣的。”
丽塔又劝了几次,确认我无意辞工或休假之后,介绍了她的长期客户罗蕾莱。抠︰qu n23灵六<﹕二〃3〉﹒六
罗蕾莱有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