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拦住她。
风又悄悄掀开一角帘子,那道月光在地面和床上折出一个?角,最?后映照在他按在床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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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意这一整晚,只看?清了这只手。
指节嶙峋凸起,撑在床面上的指腹按到发?白,而手背上青筋鼓起,还有她抓挠下留下的殷红的破皮伤痕,随着?经络偶有的鼓动,像在呼吸一般。
她眯了眯眼,恍惚之间觉得在皎洁月色下,这只手的肤色有些?偏白了。
尤其是,他的食指关节处,还有一条虬曲的细小青筋,像是尾巴打?结的小蛇,却在这种时候有一种竖起尾巴发?出“嘶嘶”威胁声?的震慑感。
她的脑子像是要清醒了,又好像自始至终没有清醒过,模模糊糊的念头渐渐升起,可?她却没叫停。
刚才他站在窗户前,那个?身影……
她再一次用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空出一只手去摸他食指上青蓝色的筋脉。
才似抚摸似抠挖了一下,身后的人将整张脸都埋入她的颈窝处,藏进她的发?间难耐地喘了一下,翻手就将她好奇心十足的那只手完全包裹进手心,然后重新抓着?她蛮横地将她拖回了阴影里。
那道银河似的圣洁月光在床边停留了许久,林琅意却被他十指相扣着?按在咫尺之隔的黑暗中,泾渭分明。
她涣散着?目光盯着?那道月色许久,直到风声?渐小,被吹动的窗帘缓缓收拢,重新将一室的秘密掩盖。
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交谈中时不时传出笑声?,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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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在无尽的夜色中,被人扣住下巴掰过脸,暴烈无声?地与他接吻。
*
林琅意睡眠质量一向出众,什么认床,什么生物钟,什么有声?响,都不妨碍她能沾床就睡。
尤其是今晚直接拉锯到了后半夜,她更是睡得昏天黑地。
半睡半醒之间,她依稀记得身边的人从她包里取出了钥匙,来回开门?关门?进出了几次,很快温热的毛巾细致地擦过每一寸皮肤,再是她带来充当睡衣的干爽柔软的棉T裹住身体,贴心得简直可?以表扬一句孺子可?教。
她沉沉睡去,最?后最?后的模糊印象,只记得他低下头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而后动作?很轻地将她稳稳抱起来,将她送回了她的房间。
……
再回到房间里,浓郁的暧昧气息依旧挥散不去,那人在房间中央站了一会儿,“唰”的一声?直接将窗帘完全拉开了。
月亮高悬,静夜无声?,室内的一切凌乱痕迹和他的侧脸都被照亮,原楚聿垂着?头,看?着?自己手背上新鲜的抓痕,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现场,扫地拖地,开窗通风,床品因为有一件他自己的外套垫着?到也还好,他将衣服折好单独收进一只防尘袋中,仍然打?算在天亮之前把床品都带走,添钱赔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