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已经是晚上了。”
林琅意灿然一笑:“有什么关?系呢?是妈妈的话,晚上也没事呀。”
“妈妈住在公墓里,公墓就不可怕了。”
原楚聿定定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得好?像一汪即将要陷进去的湖水。
他抬起?手?,好?像想要碰一下她,可手?上还拿着那本牛皮本,最?后只用书脊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背,像是小动?物用脑袋亲昵地磕了一下掌心。
他很轻很轻地说:“林琅意,那你?带我?走吧,好?不好?。”
这一句话被风吹散,像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雾,稍有不注意就会烟消云散。
可林琅意捕捉到了。
她为今晚的劫后余生而庆幸,自然不会拒绝他这样亲近的示好?,闻言眉眼一弯,唇边的梨涡顿显,清脆地应下了。
她将两辆车都靠边停好?,从后座拎出那袋祭祀用品塞给原楚聿。他此刻安静又听话,老?老?实实地一个?人将东西都拿好?,然后跟在她身后走一步跟一步。
林琅意问:“你?刚才叫的代驾吗?”
“嗯。”
“啊?那他人呢?你?现在是到目的地了,等下应山湖边上又打不到车也叫不到代驾了怎么办?你?就该付双倍的价格让他等你?一下啊。”
“……嗯。”
林琅意扭头往后看了他一眼,他听到动?静,抬起?头也雾蒙蒙地看她一眼,然后又往上迈了一个?台阶,乖巧地跟紧她。
完了这家伙真的有点喝多了。
林琅意嘀嘀咕咕:“不会又要让我?送你?回去吧,我?要收钱了。”
“嗯……”他轻声应完后还真的伸进裤兜去摸手?机预备给她转账了。
“诶诶,开玩笑的。”短短十?几秒确诊眼前人已经喝多了,林琅意赶紧按住他的手?,两人的手?隔着西裤那点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一起?。
她与他踩在同一阶台阶上,原楚聿的手?被她碰到后就不再动?了,他缓慢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些许遮住了眼睛,如墨的漆黑瞳仁专注地凝视着她。
林琅意按住他后就放下了心,刚要缩回手?,他忽然反应很大地从裤袋抽出手?,反客为主地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完全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