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睡衣不都是?手洗和干洗?”

“因为我是?真丝啊。”

“呵,”程砚靳冷笑,提高嗓门,“今天将就,下次我也给林琅意买真丝,你有什?么她都得有。”

封从凝的神色变幻莫测,又?放软了腔调:“那你自己卧室里也有洗手间呀。”

程砚靳当然不能说自己被关出门外的糗事,顶着一张小霸王的脸否决:“会?吵醒她。”

封从凝不说话了,盥洗室中水声?响起,她驻足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二?楼卧室。

卧室里程扬康呼噜声?震天响,尽管封从凝几次表示自己孕初期孕反难受,可枕边人还是沾上枕头就秒睡,徒留她一个人辗转反侧。

连程砚靳都知道疼老婆。

她摸了摸肚子,神色冷下来,心说程扬康也?不是?不疼老婆,只是?大?约都疼在乔婉身上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活着才有一切,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另一边,程砚靳这辈子都没有洗过一件衣服。

他狰狞着一张脸粗手笨脚地将一团布料反复用?力揉搓,台面上都是?溅起来的水和泡沫,因为洗衣液倒太多了,清洗时洗了好几遍才揉不出泡沫。

一件衣服被他洗得皱皱巴巴,程砚靳鼻腔里都是?洗衣香氛的气味,冲得他头晕。

他将衣服丢进烘干机,大?半夜开始“轰隆隆”地运作起来。

做完这一切已经?快两点了,他才就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回到房门口,方才那?点被关出门外的气愤因为漫长的手搓衣服而被磨平,程砚靳此刻真的有点想躺床上睡觉了。

都这个点了,再?在门口罚站天都要?亮了,他读书的时候逃课打球都没有被老师罚过这么久。

他眼皮打架,又?惶惶地想着若是?天亮了家?里人都起来了,发?现他被林琅意关在门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抬得起头,他的威信和脸面往哪里搁。

“林琅意,我真错了,你让我进去吧。”他终于服软,焉哒哒地将头颅抵在门板上,对着门内也?许根本没人听见的情况下道歉。

“我说话难听,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跟你说话了,你看我还是?回来了对吧,我以后好好说话,也?好好听你的话行不行?”

“林琅意我身上衣服还是?湿的,”他开始疯狂找借口,在恰逢五月的适宜温度中胡说八道,“我给你洗衣服,水打湿后贴着前胸有点冷”

他用?力吸一吸鼻子,无视那?一身实打实锻炼出来的从小就不怎么感冒的身体唧唧歪歪道:“我觉得我要?感冒了,后半夜好冷啊,这可t?是?凌晨,你看我们?明天还要?去山上,山上多冷啊,我真的会?感冒的。”

“林琅意我给你转钱吧你看行吗?”他双管齐下,换个角度开始求饶,“现在有的我都转你,等我卡解了再?转,真的。”

他咔咔转过去几笔,每一笔都留了求情的附言,可房内还是?毫无反应。

实在没办法了,他只能背靠着门板坐下,身旁还有那?一袋子的日用?品,跟着他像是?一朵大?蘑菇和一朵小蘑菇一样焉头耷耳地双双种在地毯上。

不能去二?楼,被早起的家?里人看到他就完了。

想来想去,程砚靳只能抱着膝盖在门脚将就一下,等到五点他再?装作早起去烘干机拿衣服,假装自己睡了安稳的一觉才醒来。

他一直在门口点着头打瞌睡到三点半,睡得腰酸背痛,始终睡不踏实。

身体上的不适伴随着整晚的面壁让他又?是?委屈又?是?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房内传来一点起夜的响声?。

他立刻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