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呢?
林琅意参加过很多婚礼,喜极而泣的不在少数,新婚家庭就?像诞生一个新生儿一样,呱呱落地时号啕大哭,周围都是?祝福的欢声笑语,此后也有人一直用眼?泪在浇灌其成长。
当时被萧璞城调侃时她就?站在原楚聿身?边,闻言惊奇地朝他望了一眼?,只?看到他撇过去的半张脸,似乎被人说恼了。
订婚那天真的很忙,林琅意忽然想起原楚聿在参加了那兵荒马乱的一天后,晚上还?能神采奕然地在那本牛皮本上写着什么。
他并不对她设防,那么喜欢上锁的一个人,家里没有一处是?对她锁上的,她想翻就?翻,自然也翻到了他的摘抄本。
写在扉页,那晚他写的不是?摘抄,好像是?一句话日记:
【他的世?界里其实只?有很少的人,但今天真好,真好。】
落款日期居然还?用了花体,欢喜的心情都快从纸张上透出来了。
那时候她并没有体会出这句话的含义?,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跟原楚聿完全是?闪婚加上联姻的速成品,怎么能匹配得?上他那么重分量的一句话。
他的世?界里其实只?有很少的人,所以一个一个离开后他也没有什么属于他的欲念了,那么做完该做的事就?可以赴死了,因为对往后的日子都没有了期待。
她跟他冷战时是?抱着一次性把?人教好的心态去的,没想到原楚聿被冷落半个月后居然会升起这种自暴自弃的自毁念头。
林琅意:“我跟你吵个架你就?不活了?”
原楚聿的眼?泪好像这辈子都流不完了,汇聚到下巴后一点点坠在地上,他轻声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不想看到我……”轻微的哽咽从喉咙里泄出,他在流泪的时候五官没有一丝扭曲,就?好像在一幅没有生气的油画上泼上了一杯水,平静且无声无息,“你好像不要我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分委屈可怜的语气,即便在簌簌流泪的时候依旧用着死一样的平静在叙述着一个他认定?的事实,仿佛身?处无限循环的噩梦中,被困在四处都是?一片惨白的正方?体空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也放弃了寻找出口的想法。
“我真的不介意程砚靳了,我再也不会……只?要你别跟我一刀两断,拜托……”
教狗不护食不咬人不小?心教过头了,狗觉得?自己病入膏肓快死了,所以都给自己刨好土坑打算躺进去埋了。
林琅意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与他足尖相抵,双手捧住他的脸往下压:“要的要的。”
他垂下头,睫毛一颤一颤,眼?泪掉得?更汹涌了。
手心里一片濡湿,林琅意只?好撩起他的大衣胡乱擦了擦他的脸。
好狼狈一个人,脸上有巴掌印,湿漉漉的都是?眼?泪,脖子上过敏还?没退,手背上也被她打红了。
林琅意事后补救,这里摸摸那里亲亲,结果这会才?发现原楚聿体温有些?高。
牛,士别三日,这人病怏怏的浑身?上下都快没一处好的了。
林琅意扯着人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最后把?人往床上一按,扭头就?看到床头柜上新打开的一袋咖啡豆都快见底了,忍不住冷笑道?:“过敏期间还?喝浓茶黑咖啡,不睡觉当神仙,你是?真的想死。”
她把?人摁躺下去,凶着脸:“这么想死,干嘛不亲自动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改天就?变成继承亿万家产的俏寡妇,左手三个右手三个,搂不住那是?我胳膊还?不够长。”
原楚聿下眼?睑处的睫毛还?挂着一点眼?泪,眼?尾飘红,他摇了摇头,用还?带着哭过后的破碎嗓音冷静道?:“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