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声音一出口,才发?现喑哑幽沉。

“好看就好。”林琅意?噙着笑点点头,慢腾腾地将自己的大衣重新掩上。

那?束灼热的视线几乎要炙穿这件欲盖弥彰的大衣。

“你晚上泡温泉的时候也是穿的这件吗?”这是他第二句话,嗓音哑得不行。

“没有啊,那?件湿了,怎么可能再穿回去啊?”林琅意?伸出食指探入金色前扣,往外挑了下,弹回皮肤上打出“啪”的一声,“干的,看到了吗?”

话题完全偏离项链十万八千里?,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林琅意?心想自己为小别胜新婚已?经做了铺垫,如果这回回去再睡不到原楚聿,她真的要开帖蛐蛐他了。

“珠珠,如果你讨厌一个人?的话,一定不会这样试衣服给他看,对不对?”

“啊?”林琅意?才把大衣腰带系回去,正弯下脖子解项链,便听?到他这一句话。

“我们之前接吻的时候……你也不讨厌我是吗?”

项链扣实在难解,林琅意?尝试了半天,拨到胸前的长发?遮住了视线。

她诧异:“我不讨厌啊。”

原楚聿的目光略微有些涣散,第一次在与她视频时避开了直视,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刻意?放缓了呼吸,耳垂上那?一抹红已?经蔓延到了脖子。

“好,那?你早点休息。”他伸手挡住了镜头,好像在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我稍后有一个线上短会。”

林琅意?:?

不解风情的死?直男!

抱着你的电脑过去吧!

林琅意?面无表情地直起身,连解到一半的项链都?不折腾了,先行一步伸手掐断了视频。

原楚聿好半天才将手掌从早已?自动锁屏变黑的屏幕上移开。

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工作。

会议被他往后推迟,他起身往床边走去,枕边放着一条格格不入的米色睡裙,布料稍有些发?皱,像是被人?用力?攥在手心揉过。

林琅意?的家居服很多,这只是其中一件,她说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床上,所以对于床品和睡衣的品质要求很高。

而出门在外的时候,因为裙装不方便带出去睡在酒店床上,她更喜欢套着长袖长裤隔绝皮肤和陌生被褥,所以这条裙子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了出来。

她总说起他身上的依兰香,但她身上何尝不是有着令人?着迷的气味呢。

原楚聿在这种时候都?有一种不可被亵渎的清冷,更甚,因为极力?克制压抑,脸上越发?透露出海面上的浮冰一样的冷淡和抗拒。

而眼尾和耳际的绯色像是藏在海平面下方体积更为巨大的冰山暗礁。

他就顶着这么一张脸,俯下身,一言不发?地将脸完全埋进睡裙里?。

*

林琅意?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散架了。

她躺了一会儿,摸过手机,一点开就看到程砚靳像是一只准点报时的大摆钟一样从早上六点开始,每半个小时发?一句“早上好”。

林琅意?直接划到了最?后,发?了一条“肌肉酸痛,今天不滑了”。

对面仿佛一直守着信息似的,下一秒他就接二连三?地发?过来:

【那?我们今天不滑雪,我给你当导游。】

【我们可以去冰钓,滑轮胎,骑雪地摩托,我骑摩托很稳,不会让你晕车的。】

【还有晚上有雪屋祭,可以在雪屋里?吃烤麻薯,喝冰甜酒,你们昨天在温泉那?里?就想喝但没喝成?,我们今天去试试吧。】

【我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了